詹月白看着黑压压的魔兵和空中的魂魄,淡然道:“出来吧。”
李翰从阴影里走出,对着詹月白还有点愧疚,而后仰脸理直气壮地开口:“魔尊,我要为雨露镇的姐妹报仇。”
詹月白轻轻“哦”了声,先发制人清扫这些苍蝇。魔王对团子的尸身志在必得,但詹月白就算走火入魔和神识受损,武力值也没减多少。
场面越来越焦灼,眼看这些魔兵也挡不住了,魔王终于决定改变目标,飘到李翰跟前。
“主人,你不能这样对我!”李翰露出惊恐的表情,“我一切都按你的吩咐行事,你不能!”
魔王冷脸相对:“你不想报仇了吗?不想让墨流觞和詹月白死无葬身之地吗?”
李翰眼睛泛红,咬了咬唇:“遵命,主人。”
随后她抽搐几分,心甘情愿接受了魔王的夺舍。
“虽然比不上团子的雪狼之身,狐妖的身体也不错,可男可女。”
“李翰”扭扭脖子,迅速调整身体,不消一会儿就改变了形体相貌。
“乖儿子,为父不和你玩了,再会!”
然而还没等他走出去多远,一道剑光呼啸袭来,三两下就把围困詹月白的魔兵给劈死。
剑光随后逼退魔王回到原位,正好将之困进詹月白筑好的火光结界中。
魔王怒目圆睁:“詹月白,你就这么对你的生身父亲!”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还问我这种话?就算我认这个父子身份,你认吗?”
詹月白双指并拢给火结界注入灵力,带动伤势。他压住口中腥甜努力维持神识的清明,不能让魔王看出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
“你不会真以为我烧那些魔族的内丹和经脉是为了好玩?我实验了许久才将这焰火炼到可以灼烧魂魄的程度。魂飞魄散很适合你,不要挣扎了。”
墨流觞亦提剑赶来,指向魔王。
“噬魂珠受你远程操控,挑拨玉乾泽进攻其他门派轻而易举。还有云来寺庙和百花楼死去的民众,都跟你脱不开干系。”
“搅动三界不安,草菅人命,你才是名副其实的大魔头。”
詹月白侧目,墨流觞一副不想理你的表情将脸转了过去。
“不可能!”看着他们一唱一和,魔王难以置信,“你们合伙演我!不对,你们之前分明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
詹月白的火结界不能完全困住魔王,魔王自断一臂用魔气晕开缺口努力往外钻。
墨流觞当机立断画出剑阵,穿透火结界扎入形成一圈灵力屏障彻底困住魔王。
现在结界看起来跟鼓了气的刺豚一样。
魔王眼红得快要滴血,对着二人咆哮:“墨流觞,你难道忘了他是怎么对你了?詹月白,你难道还能原谅墨流觞对你做的一切?!”
詹月白将火势加大,侧脸覆上寒霜:“那也不关你的事,安心上路。”
不等魔王再挑拨关系,火焰结界伴着剑阵同时收紧,魔王尖叫着被压缩焚烧,直到烟消云散。
一口气解决掉魔王还有李翰,墨流觞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
詹月白不确定墨流觞先前的举动,是不是在配合他降低魔王的警惕,于是回头想对着墨流觞挤出个合作愉快的笑。
但墨流觞只是甩甩袖子,无视他的善意,蹲到躺着的团子旁边拉起他的小手指,郑重地说:
“我没有食言。”
团子失去神识支撑,身体开始消融。本该天生地养的魔物,却是二人血肉相连、心神相通的共有物,他们都因团子的离去心情低落。
看着团子的身体随风而逝,两人神情严肃,半晌没有说话。
墨流觞呼了口气,缓缓起身,拍拍衣摆的尘土。
“爱也好恨也罢,既然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他的目光绵长,没有直视詹月白,也不知道看向的哪里。
“詹月白,你我师徒缘分已尽。”
詹月白身体情况很差了,控制不住情绪,态度也变得僵硬。他语气咄咄逼人:“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听我说话,我并不知道你做了那么多。”
墨流觞退后几步,将剑隔在二人之间,脸上毫无笑意:“我不想听你的解释,你……”
他眼睛蓦然瞪大,因为詹月白大步上前直接对着剑过来。他下意识地按住自己胸口,但并没有“感同身受”传来。
看来詹月白是知道怎么控制这个能力了。
詹月白好似感觉不到疼痛,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还在往他这边靠近,剑身已经穿透胸膛,鲜血淋漓,还有些沿着剑尖滴下。
真是疯子。墨流觞手腕微微颤抖,迅速让剑凭空消失。
两人之间没了阻挡,詹月白直接一把拽过墨流觞,顺势揽住他腰堵上唇。
墨流觞不甘示弱,狠狠咬了詹月白一口。
“感同身受”这个时候起作用了,墨流觞自己疼得眼睛润出生理性泪水。而詹月白将他环进怀中,动作愈发热切蛮横。
灵巧的舌尖划过上颚,墨流觞不由自主颤抖起来,双拳攥实还想推开他。
狼尾出现将墨流觞缠得很紧,他不能再动弹分毫,只能被动地接受这个几乎快让自己窒息的吻,手指不断蜷缩又放开。
温软的棉花糖,醉人的槐花香,都在引诱詹月白侵入无法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