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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月白不知道是在对团子说还是在对自己说,
    “你以为的对你好,不过是有所图。凭什么他做这些理所应当,我做这些就哪儿哪儿都不对,连你都为此反应激烈?”
    因为激动加伤势,詹月白咳了几声才压下不悦。团子就是个笨笨的魔物,就算和自己心神相通,又没有自己的记忆什么都不懂,跟他解释也没用。
    “我不是……”团子瘪着嘴小声说,“你才是蠢货。”
    詹月白走近他:“你说什么?”
    团子对着他怒目而视:“我长得和他一样。”
    “然后?”
    “我是他的私生子吗?”
    “都说了你是天生地养的魔物,无父无母。”
    “那我为什么和他长得一样?”
    今日怎么非要追着这个问题要答案,以前詹月白都搪塞说巧合,不喜欢这个样貌也可以改变,然后就给他捏了个马甲。团子戴几天就不愿意戴了。
    现在见詹月白连敷衍都不想,团子抓着枕头甩向他。
    詹月白劈开枕头,把团子拽出来狠狠打屁股。
    打到一半团子又变成狼身,张牙舞爪却因为脖子被掐住咬不到人,快气炸了。
    门口响起脚步,魔兵的声音传来:“魔尊,您要的调查有结果了,还是和以前一样示众吗?”
    詹月白顿了片刻:“押到刑戒室,本座一会儿就到。”
    “遵命。”
    净身决清理掉自己和团子身上的血迹,再走路已经看不出来詹月白腿伤过。
    为了防止团子再乱跑,詹月白索性把他抱在手上,还不知从哪里翻出一个止咬器套在小狼崽嘴上。
    团子:“……”
    来到刑戒室,有几个魔已经吊了起来,被铁钩紧紧扣住后背,无法动弹。
    “魔尊大人,我再也不敢了!求你饶我们一命!”
    “魔尊,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衣服都烧掉了,求求你!”
    “我再也不敢了!”
    詹月白在榻上坐下,轻轻顺了顺团子毛。
    “开始吧。”
    团子的狼眼瞪得老大,詹月白他竟然!但是撸毛的手法太过娴熟,团子竟惬意打了个呼,随后立马闭紧自己的嘴。
    詹月白将团子拎起来仔细瞅了瞅,又抖了抖,然后放回去。
    “怎么,你们还需要音乐助兴吗?”
    他朝旁边递了个眼色,随从甩出鞭子狠狠抽到他们身上。哀嚎声此起彼伏。
    “够了吗?”
    一个脸上鳞片被抽掉好几片的魔族哆哆嗦嗦开了口:
    “你说,魔尊,怎,怎么,想,想的。既然不,不喜欢,墨流觞……”
    “结巴?”
    詹月白打了个响指,指尖的蓝色比鞭子更让他们感到害怕。那个魔族迅速把话说完,另外一个赶紧接上话。几人就跟拉了倍速一样,你一言我一语搭起话来。
    抚摸毛发的手节奏一直没有变化,从上到下从头到脚,慢悠悠地挠着。温暖的大手让团子有些犯困,本来听到这些话他很生气,但怎么意外地被安抚下来。
    他眼皮子一点一点耷拉,突然刺耳的凄厉叫声快把耳膜穿透。他瞬间炸毛,没了睡意。
    面前的魔族扭曲着身子,痛得脸都在变形,浑身抽搐口吐血沫,求饶的话也说不出。
    “他是本座的人,何时轮到你们编排?”
    “是谁让你们在那里嚼舌根?”
    炙热的折磨暂时停下,为首的魔族张了张口,没能说出名字。
    “这么忠心,不错。就算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是谁。”
    悄无声息的,几个魔族在焰火下灰飞烟灭。他们的神识脱离肉身,争先恐后地往外逃去,又被火焰追上。来不及出声就魂飞魄散,最后消失的,是他们脸上无比惊异的表情。
    詹月白还看着指尖的火花,周身笼罩凌冽的寒意。团子不由得打个哆嗦,顺便送了个喷嚏出来。整个脑袋磕在止咬器上,磕得他老眼昏花。
    “看到了?你再不听话,下次就不是打屁股这么简单,神识也一并给你毁了去。”
    团子晕晕乎乎好一会儿,才晃晃脑袋从詹月白腿上跳下,前肢扒拉着嘴上奇怪的东西。一边扒拉一边小声对着谁说话:“喂,听得到吗?你到哪里去了?给我留这么个烂摊子,太过分啦!”
    “你在自言自语什么?”
    詹月白把他抓回来。
    “没什么,主人,我好饿QAQ”
    詹月白本来舒展的眉头又皱起来,团子怎么跟人格分裂一样。他将指尖的火凑到团子面前,逼问他:“你还记不记得刚刚干了什么?”
    团子瑟瑟发抖:“对不起主人,我不是故意咬你的,我是真的心疼槐哥哥。刚刚只是太生气才乱跑,主人你的伤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见团子非常殷勤地要掀开衣袍看伤口,詹月白再次把他提溜起来,离开刑戒室。
    团子吃东西还是那么没有礼数,烧鸡被抓在手里,整个脸都油光满面。
    詹月白在一旁看着,手里握着茶杯,思考着团子那个问题的答案。
    为什么会和墨流觞长得一样,为什么?
    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是我的心魔。
    心魔幻象,执念之人。至于为什么这个年纪,还拥有神智,只不过是被主角光环影响,没什么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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