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起身, 便脱了外袍,只穿了里衣,便往浴池走去。
有萧从妄在,姚喜和姚顺便在浴室守着,看着皇上和摄政王进去,姚喜凑到姚顺身边。
“哥,你瞧摄政王这是……何意?”
姚顺就平静多了,垂着眸道:“摄政王对皇上是不同的。”
“可我看首辅大人也似乎……”姚喜觉得首辅大人对皇上也很不对劲。
姚顺道:“首辅大人心系朝堂和天下,即便皇上在他心中有一席之位,也比不过江山。”
“那江大人呢?”姚喜又道,“江大人和从前也判若两人,对皇上如此紧张。”
姚顺有些不确定,“江大人啊,我也不清楚,但其中定有隐秘。”
浴池里,姜昭缓缓走上浴池的台阶,站在浴池边上时,他解开里衣的系带,忽然停下动作。
他回头,居高临下的看向站在浴池下面的萧从妄,眉眼微挑,“王爷要不要与我一同沐浴?”
萧从妄一怔,看向他的眼里满是惊讶和别的情绪。
姜昭理所当然道:“浴池如此大,多王爷一个也不多,再说,王爷按摩手法十分不错。”
他的眼尾微微上挑,眸光里像是带着某种不明意味的邀请,“一起吗?王爷。”
热血腾腾,这种情绪只在萧从妄征战沙场时有过,那是为了大庆的疆土。
而如今,他再次感受到了这股热血。
他知道自己不对劲,以为不过是一时的,然而这段日子以来,他明白了自己的某种情绪,只被眼前的人挑动。
此刻,他在邀请自己。
萧从妄觉得有什么即将从体内喷发出来,他控制不住了。
他一步步走上浴池的边缘,双眸定定的看向姜昭,眉眼锋利,薄唇如刀削,声音紧绷:“皇上可知在说什么?”
姜昭回过身,与他面对而立。
他只穿着轻薄的里衣,浴池里雾气蒸腾,里衣像是被水沾湿,若隐似现的红包像被蚊虫叮咬了一般。
萧从妄目光扫过,隐忍而克制的别过眼。
姜昭却笑了笑,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划过鼻梁和唇,“王爷想我说什么?”
即便他是刻意为之,萧从妄也觉得自己心甘情愿被眼前这妖精一样的人迷惑、诱导。
“臣谨遵皇上的意愿。”
“那就服侍我。”姜昭忽然道。
萧从妄豁然看向他,带着几分隐隐不可察觉的露骨期盼。
“给我好好按摩。”
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捏紧又松开,心中闷闷。
萧从妄觉得自己可能病了,情绪全然被眼前的人给牵着走。
他刚才甚至以为,皇上要让他服侍他……
他怎么能有如此念头!
萧从妄按着按着就走了一下神,按着的人就不见了,他一惊连忙长臂一伸,却没捞到人。
顾不得其他,他手一撑池壁,一跃跳入池中,哗啦一声水便漫出浴池,地上到处都是水。
“皇……”
他话一出口,就察觉自己被拉着往水里带,知道人没事他心下一松,却被带入池中,整个人扑了下去。
姜昭弯着唇角看着他,眼里满是得逞的笑意。
萧从妄瞪了一眼,却对他生不出气来,带着人便冒出水面。
“皇上。”他道,“不可如此胡闹。”
见他板着脸,姜昭以为他生气了,“是不是被吓到了,我就是一时兴起……”
萧从妄满身是水,发丝紧贴着额角、鬓边,他眸色沉沉的看着姜昭。
眼里的情愫几乎要溢出来。
气氛一时间暧昧起来。
姜昭抿抿唇,有些无措的偏了头。
“皇上,臣……”
萧从妄话未出口,姚喜和姚顺便进来了,听到响动以为出事了,进来一见两人便瞪大了眼。
姚顺道:“王爷这是……奴才去给王爷备新衣。”
姚喜一叠声问道:“皇上无碍吧?要不要叫江太医啊?有没有哪里磕了碰了啊?”
姜昭捂了下心口,“没事,就是让王爷湿透了。”
“给我更衣吧。”姜昭道。
姚顺拿了衣裳来,低声道:“王爷,衣裳来了。”
萧从妄冷声道:“放在一旁,你们先出去。”
说完他闭上眼,衣袍被他从水里扔出来,他缓缓沉入水中,很久才闷闷哼了一声。
萧从妄从浴池出来时,姜昭已经睡着了,他脸隐没在锦被之下,睫羽如扇投下一片阴影,他守着床边看了许久。
离开时,吩咐姚喜和姚顺,“过几日营中有事不能来陪皇上,待皇上醒了,跟皇上说一声。”
“是。”两人垂头应道。
果然接下来几日,几位都不见踪影,姜昭却从姚顺口中得知这几日朝中局势紧张。
而且,江奉京那边传来了好消息,说是找到了眉目。
江奉京走进百晓阁,他神情极冷,径直走到了密室。
江红萧心中叹息,面上却不显,“你怎么来了?”
“你知道那毒是什么,对吗?”江奉京冷声道。
江红萧:“是。”
“江红萧,我是家主,我说过一旦有消息便告知我,为何你不报!”江奉京厉声道,“你何时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