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滚趁机把刚刚那块排骨拣出来又丢回了地上,咬着自己的小食盆,啪叽啪叽跑进楚灵浦的卧室中,躲到了床底下。
坐成团,快乐地享用着美食。
肉很好吃,骨头也好吃,咬起来嘎嘣脆,是炸过的酥骨!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熊猫味觉的影响,元滚反而觉得骨头更美味些。
它嘎嘣嘎嘣嚼得非常带劲,肉反而用爪子剔下来,丢回了碗里,准备半夜当小零嘴吃。
*
客厅里。
楚灵浦给男人开好门后,踏着拖鞋走回餐桌,看到空无一熊的椅子时,他怔了怔。
等沙迪奥从玄空处跟过来,他的表情又迅速恢复了正常。
提着裙子,弯腰捡起地上的小排骨,在衣服上简单擦了擦就塞进了嘴里。
他饿怕了,那种饿到胃部绞痛,靠树皮来饱肚的日子早刻印在了灵魂深处,不是一段时间的好日子就能忘却的。
沙迪奥将眼镜摘了下来,挂在外套的衣服口袋里。
楚灵浦走过去搂住他的腰,嚼动排骨的脸颊搁在男人背上,腮帮子一鼓一鼓、
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站在餐桌边,气氛很放松,谁也没说话。
过了差不多有五分钟,楚灵浦才咽下口中嚼烂的排骨肉,出声打破沉默道:“沙沙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
他是唯一一个可以叠词叫沙迪奥,并且不会被对方扇巴掌的人。
沙迪奥讨厌一切显得自己幼齿、低智的事物,包括称谓。
“有点心烦,”沙迪奥拉住他的手拽在掌心里,往卧室里带:“找你说说话。”
楚灵浦噗嗤一笑,“说什么,又来抱怨那个总是缠着你的凤笑笑?”
沙迪奥:“今天我不说,你说。”
楚灵浦:???
沙迪奥把身上的白大褂脱了,丢在床底下。
楚灵浦立刻懂了。
正咬着半截骨头,不敢出声,只敢含嘴里嘬嘬味的某团子,被他衣服的下摆甩到了熊头,痛得差点叫出来。
QWQ这衣服打人真痛。
不光是它,食盆也被衣服砸得哐哐哐直跳。
肉肉都撒了一半,不能吃了。
有一块甚至调皮地钻进了地上的白大褂中。
元滚胆颤心惊地捂住黑眼圈,从爪爪缝里往外偷看:千万别拿衣服,千万别蹲下来看,千万别发现我……
“什么声音。”
沙迪奥已经把自己脱了个精光,正准备跨上床的脚又停下。
他走过去,捡起衣服抖了抖,抖出了一块酱香排骨肉。
男人朝床下延伸进去的阴影区域看了眼,嘴唇蠕动了几下,回头问道:“底下是什么东西?”
楚灵浦撑着头贵妃躺在褥子上,粉紫色的头发遮了整个小臂,他朝沙迪奥神秘地笑笑,抬起手撩开纱裙,露出又白又嫩的大腿,诱惑道:“反正没有我好看~”
沙迪奥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把手上的白大褂又给扔了,面无表情地上床。面无表情地和楚灵浦一起做有意身心健康的高难度自由体操。
嘎吱嘎吱。
床板摇得特别厉害。
楚灵浦开始哼歌,哼得那叫一个山回路转九曲十八弯,唱京剧的估计都没他变调变的多,以极快。
元滚伸爪按住了自己的耳朵,团成球开始催眠自己是个聋子。
什么都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
诶?还真的听不到了!
元滚戳了戳还在晃的床板,能感受到那两个人压在一起冲击床头的力度和频率。
相当猛烈。
果然,上帝给沙迪奥关上了一扇人生不可或缺的门,却也为他打开了一扇让所有男人嫉妒羡慕的窗。
元滚用爪垫拍了拍床底板,你很棒棒哦~
它刚夸奖完,床板就不晃了。
一只满布红色抓痕的胳膊伸下来,朝里招了招。
还是那种招小狗的方式。
元滚摇了摇熊头,缩着团身子往里退了退。
床板再次晃动起来。
然后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一双赤脚踩在地上,伸进了地上的白大褂中。
白大褂被捡起来,裹住男人孱弱的果冻色皮肤。元滚感觉大事不妙,想要贴墙溜,却还是迟了一步。
无情铁手一把拽住它的毛尾巴,硬生生往外拖。
幼崽锋利的爪子挠在地砖上,发出刺耳的划擦声。
沙迪奥听得直皱眉,他不适地松开手,掏了掏耳朵洞。
元滚趁机想跑,却发现自己迈不开腿。
脑子里好像有一条隐形的虫到处游走,畅通无阻,肆!无!忌!惮!
虫子那细细长长的身体钻入脑核,直接将元滚控制运动协调动力的中枢神经给绑架了。
黑白团子这回动也动不了,除了双急出泪光的黑眼睛,完全像一只真正的毛绒玩具。
在那手重新伸进来时,元滚放弃了赴死顽抗,生无可恋地趴在地上被拖出去。
躺进了——沙迪奥真空包装的怀抱里。
元滚耸了耸鼻子,一股中药味,努力把脖子伸到外面去呼吸新鲜空气。
它想它大概知道凤笑笑为什么那么喜欢他了。
因为沙迪奥身上有一股,龟苓膏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