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说话?想让本熊变成狗不理吗?
某只芝麻团化愤怒为语言,小亮嗓嗯嗯嗯、嗯嗯嗯地念个没完。
阮焰从兜里抽出张湿巾纸,慢条斯理地擦着脸上黏黏糊糊的苹果泥。
剪毛房的气温正一节一节,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降低到了零下,穿着天然毛衣的元滚感觉不大出来,却苦了正在劳作的羊毛工们。
他们的手都快冻僵了,剔完一只羊,就把手放在羊毛堆里焐一会儿,等回暖了才抽出来继续干活。
这好好的大太阳天,怎么突然就降温了?
大家百思不得其解。
只有铭铭看破一切,深藏功与名。
冷气的来源,便是站在话唠熊前安静如鸡‘挨骂’的某大佬。
最后熊团子叨叨累了,葛优瘫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喘着气。阮焰伸手过去,在那起起伏伏的小肚肚上摸了摸,还没呆上两秒就被生气气的滚滚打开了。
臭焰焰!
青年唇畔浮现出浅浅的笑,将发红的手背贴到元滚的鼻子那蹭了蹭,一股湿纸巾的淡茶香。
熊团子甩甩毛脸,被香得连打三个喷嚏,老老实实改口道:“嗯!”坏焰焰!
“滚滚~”阮焰伸手提起幼崽的咯吱窝,直接把团子给抱到了怀里,嘴唇贴着它的黑朵朵亲了一口 :“真可爱。”
元滚被夸得嚣张气焰全无,抬起爪爪捂住自己的黑眼圈,害羞地抖了抖耳朵。
哈哈哈哈还好啦,我小熊熊也就宇宙无敌第一可爱鹅已。
阮焰闷笑:真不要脸。
×
晚上收工回大铺房。
无耻男主再次扮起了柔弱妇女,同犯元滚趴在他肚子上,竖着中指开始数绵羊。
它百思不得其解:这些老大哥的眼睛都瞎吗?这么明显一男人就算往肚子里塞个哪吒都没有一点像孕妇啊!
所以,该视而不见的它就活该配合演出吗?!
元滚颤颤巍巍地放下中指,攥紧熊拳趴好,迷迷瞪瞪间,竟然真睡了过去。
半夜,翻来覆去的铭铭被一颗无处安放的老姨父心折磨得入不了定。
他猛地挺尸坐起来,翻过一个个汗臭狐臭脚臭的呼噜汉子,挤到了香喷喷的大佬身边。
小声道:“滚滚它,还没断奶啊~”
青年的睫毛一动,半睁开慵懒的眼看他。
铭铭哦豁了一声,原来大佬也没睡啊!
他立刻精神了,盘起腿正襟危坐,“首先摆在你们中间的问题,第一个,种族。”
掰了掰手指:“它熊你人,人兽恋没结果,第二个,年龄!”
挠了挠耳朵,语气弱弱地问道:“对了熊猫成年几岁来着?”
阮焰重新闭上眼睛,不想搭理他。
铭铭委屈地开始啃指甲:“好吧,好吧,我退一步,你能不能稍微忍一忍,等它长大了再下手——滚滚现在还太小了,它什么都不懂……”迅速消声。
阮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睁开了秀眸,眉眼间凛凛透出的杀意,森寒冰冷,锋利刺骨。
是比魔鬼还要冷酷的眼神。
铭铭甚至看到了他微微抬起的食指,仿佛自己再敢说一个字,落在脑袋上的,就是那要命的空间刃。
“我不阻止你继续做禽兽了,呜呜呜呜我闭嘴。”铭铭给嘴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然后抱紧怂怂的自己,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原先铺位。
安分挺尸。
被他踩踏而过的男人们,竟然连呼噜声都没断过,更别说醒了。
铭铭在黑暗中感慨道:都末世了,睡眠质量还这么好,可见老哥们心大如海,不是一般人。
*
无论昨夜暗潮涌动得多么厉害。
对于元滚来说,依然是睡眠充足的一晚。
它顶起毛脑袋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从阮焰胸口钻出来,没注意前方路障,熊头刚好就撞到了青年下巴上。
咚的一声,疼得黑眼睛里顿时就蹿出了亮闪闪的泪花。
隔着层模糊水膜,它看到阮焰的手伸过来,温柔的拇指轻轻蹭过撞痛的部位。
幼崽的短毛毛被他按出一个浅坑,揉好后再拿开,那处又迅速恢复成了蓬松的完美状态。
还是一只可可爱爱的熊猫团子。
元滚抹了抹眼睛,亲昵地伸过脑袋拱了拱阮焰的脖子:谢谢焰焰!
“睡醒了吧?”好听的嗓音问道。
元滚用力点了点熊头。
“得去工作了。”阮焰下床,整理好睡乱的衣服,伸手把幼崽抱了起来。
元滚这才发现大通铺上空无一人,只剩下他们一人一熊还在房间里。
再一看外面的天色,卧槽,要迟到了!!!
它头毛炸开到一半,又仔细想想,不怕,焰焰是小队长,他监督别人的!
而且农业总管事还是大熊猫的忠实迷弟,这可是大靠山啊!
元滚越想越得意,挺起小胸脯,在青年的怀里坐得梆直。
阮焰看着那在自己嘴边抖来抖去的黑朵朵,强忍住想要一口咬住的欲.望,悄悄地按住熊头,把它梆直的脊背又压弯了下去:“滚滚,你有点挡视线。”
元滚委屈地被迫成团,但是坐人身上,累人嘴软,自己这个懒惰到连路都不太愿意走的小熊熊,又不好说他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