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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污的官员往往会相互报团。
官官相护,形成一个?巨大的环形链。
靖国的问题并不比郢朝少,是以薛扶光上任后第?一时间杀了一堆人。
既有清除皇党的心思在其中,也不乏解决掉一些没有用的人。
至少,贪而蠢的人,是一定要解决干净的。
薛扶光深知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可若是既贪婪,又是个?什么事都干不成的蠢货,那?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郢朝皇帝倒也想这样?干。
可惜没有薛扶光的胆子?,也不如薛扶光那?般,能将整个?国家的大权握在手中任他施为。
郢朝皇帝沾沾自?喜的子?嗣,恰好也造成了他的权利分散。
他的儿子?们为了未来?争夺皇位,不仅不会帮他除掉这些贪官,反而会有意?识的去拉拢,让那?些官员为自?己以后登上皇位出一份力。
这其中牵扯太大,皇帝不得?不按耐,等个?能一击解决,连根拔起的机会。
若是慕见?书还听从他的命令,没有出现带领这个?暗谍组织叛变这等荒谬之事,他如今或许就不是杀鸡儆猴,而是打算一击致命彻底解决。
可这世上,没有“若是”。
第52章
叛国不是?个好事。
容易背上一辈子的骂名?。
虽然他们为了?权财做尽了?不要脸的事, 却是?不希望被任何人骂一句。
叛国这样?的骂名?更是?不愿意背。
这便需要一个牵头的人,让他们迈出这一步。
也需要雍国给他们一个足够诱惑的条件。
无?外乎威逼利诱,仅仅用他们的把柄威逼是?不够的, 毕竟他们在郢朝时地头蛇, 盘踞这样?久, 彼此之间早就心知肚明皇帝是?什么心思。
若是?雍国不能给他们一个足够好的条件,他们自然会想法子从皇帝这入手, 哪怕会大费周章,也不愿意让雍国白白得了?这个便宜。
薛扶光见了?郢朝皇都里留下的人。
对方站在他身后?,压低声音将近来各大官员的动向汇报给薛扶光。
得来了?薛扶光一声轻笑,从鼻腔中泄出来似的, 带着浓郁的不屑与轻蔑玩味:“威逼利诱自然是?要做全套的。账本算个什么威逼呢?那是?他们自己清扫不干净留下的尾巴,我代?为保管罢了?。真正的威逼可不是?这样?。”
他声音轻飘飘的吩咐:“在那名?单上随便挑个人,谁都行, 杀了?罢。然后?闹大点。再去随便找个官员接触,就说?, 我雍国届时许他不低于郢朝的官位,届时两国一统的好处, 让他自己好好想想愿不愿意。”
他转过身来,走到桌边,低头执笔在宣纸上落下一行字, 带墨迹干后?两指捻起来递过去:“拿着,便说?是?我给的凭证,事了?后?可借此来问我要官职。”
小?头领将纸小?心翼翼叠好, 收在怀中,悄声离开。
薛扶光问慕见书:“你猜这纸有?没有?用?”
慕见书没有?思考的,便给出了?答案:“没有?用。”
薛扶光笑得十分开心:“他们都说?君无?戏言, 你如何会觉得没有?用?”
慕见书垂着眸子,张嘴,下颌绷着,神情莫名?有?几分羞耻的说?:“因为你现?在不是?君,是?曲……慕。”
薛扶光扬着眉毛:“看来兄长是?越来越了?解我的想法了??”
私下无?人,薛扶光却用这样?的叫法。慕见书垂着的眼睫颤动,淡红顺着耳尖爬了?上来。
薛扶光打量着他的模样?,言笑晏晏:“说?来,你知道‘曲慕’这个名?字另外一个意思么?”
郢朝于靖国的风俗有?所?差异,盛行的服饰样?子也差距颇大。靖国向来盛行更为浓烈的颜色,而郢朝则追求淡雅。薛扶光的一身红衣落在其中便显得太过招摇。
所?以他入乡随俗,穿了?身白衣。并非是?棉麻的苍白,而是?上好锦缎料子,白的莹润光滑流光溢彩,料子上的花纹是?用银线绣的翠竹纹路。
可薛扶光即便穿着颜色最淡的白衣,一身秾丽的颜色也压不下去。
只是?瞧起来,像是?枝头盖着一层薄雪的红梅,艳到了?极致,几乎灼人眼球,却透露着几分高不可攀冰清玉洁,使?人只能远远瞧着,不敢擅自碰触拉他下枝头。
慕见书也想,怎样?会有?一个人,无?论何种样?子,都改变不了?他的本质,反而会让他的本来面目凸显的愈发叫人难以忘却呢?
曲慕。
曲五爱慕之人。
薛扶光将他的满腔爱意化作了?一个假名?,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光明正大告诉他人这名?字时,像是?在向人一次次转述慕见书对他的爱意。
慕见书一想到这名?字背后?藏着的另一层含义,便觉得心脏悸动,血液奔涌。
若非理智阻止,他几乎想时时刻刻向薛扶光表露自己的爱意。
而薛扶光用另一种方式,满足了?他这点被理智压下的,涌动着的念想。
薛扶光捏着慕见书的下巴,咬着他上唇瓣的唇珠,然后?给予了?个浅尝即止的亲吻。
温柔而亲昵,浅淡的情绪甚至有?些细碎,像是?零零散散的碎片,又像飘落的细雨,接连不断,温和的不细心发觉甚至会错过。
薛扶光思索了?一会儿,回忆着他当时随口取下这个名?字时,到底想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