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除咬牙切齿,“燕王!”
赵乘乘发笑:“是侍卫不让你出去吧?我告诉你,整个京城都知道本王喜欢你,怎么可能放你离开。你私自离开的事情本王就不找你算账了,今天晚上陪我吃饭。不然就搬进燕王府去。你选吧!”
李除:“我一个都不选!放我下去!”
赵乘乘:“别惹我,秉真。我喜欢你才对你好。可要真惹着我了,我就派人去你所在乡镇,请你的父母来京城安养。”
李除目眦尽裂:“你卑鄙!”
赵乘乘无奈的勒马,却是已经到了宴登楼。下人立即过来打算牵马。赵乘乘说道:“我是喜欢你,卑鄙也好、无耻也好,尽被你说遍了。随你开心。只是要我放任你离开,那是决然不可的。”他翻身跃马,然后伸开双臂,“我接着你。”
李除在马上,踩着马镫就避开赵乘乘往下跳,险些崴脚。赵乘乘连忙一把拽住他的手臂才避免了,骇得脸色发白,语气急怒:“你逞什么能?!非要摔着了心疼死我你就开心了!”
李除冷着一张脸,倔强着抿着嘴角。看着赵乘乘,心里却翻滚起陌生而异样的情绪。
李除甩开他的手,就要转身离开这里。下人上去牵马。
赵乘乘蓦地上前,拽住他的手腕。李除回身瞪他:“你松开,我要回去。我不陪你吃劳什子饭。你燕王殿下,请谁作陪谁敢不陪,非要揪着我这个穷书生做什么?!”
赵乘乘:“他们和你怎么相同?你是我心尖上的人!”
李除心脏流淌的莫名情绪越发严重,他扯自己的手,没扯出来。“我是你心尖上的人?是心尖上要作践的人罢!放手!”
赵乘乘:“不放!陪我上去吃饭。李除,你非得在大街上闹起来吗?你不顾脸面,那我就更不需要顾忌脸面了,反正满京城都知道本王混不吝的名声。”
李除咬牙切齿恨得不行。赵乘乘见他挣扎力度小了。拉他一把就带进怀里,揽着他的腰肢哄他,“上去吃顿便饭罢了,我保证不对你做任何无礼的事情。”
李除:“那你现在就离我远点。”
赵乘乘犹豫了一下,见他好不容易软了心肠,便撒手离他两拳的距离。“走吧,秉真。”
李除抬脚就往宴登楼去。
他从未来过这样辉煌的酒楼,便是摆在台子上的盆景都是难得一见的兰花。更有屏风上金丝银线绣的,好不醒目。
李除从来没来过这样的地方,下意识的就拘束起来。他一身褴褛,和这里格格不入。见着其他人的目光虽然不至于退缩,但是依旧不自在。李除是个很有自尊的人,虽然不至于因为上宴登楼吃饭而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但是也不会吃得开心就是了。他秉持着什么样的人便做什么样的事。他只赚二三两银子一天,便只去那些小酒楼里打牙祭。决然不会来这种地方。
人都是先敬罗衫的。这不是他的生活区和圈子。
有人看到赵乘乘,就连忙站起来打招呼,赵乘乘笑着和人说话。然后很自然的给他们介绍:“这是李除、李秉真,我未来的王妃。”
众人:“……”
“秉真兄好。在下宋涛,宋侍郎家的老三。”
“秉真贤弟,在下卓军,卓将军府的老大。”
“在下……”
李除对着别人的笑脸,实在做不出失礼的事情,只得一一回礼。那句辩解还没说出口,赵乘乘便道:“大家都自便吧,我也是来吃饭的。”
众人便纷纷告辞,回了原桌去。
赵乘乘带他去二楼的包厢。推开门,这包厢比他住的地方都要富丽堂皇的多。房间很大,靠窗。隔着两道门,分成三间。外面是客厅,中间放着书架、棋盘,最里面是间休息的床舍,放着绫罗绸缎制的软被软垫。
“秉真,坐。”赵乘乘拉他一把,李除便被迫坐下来。满桌子的李除看都没看过的精美菜色。水晶肘子、红烧鲟鱼、八宝鸭、桂花羊蹄、酒糟鹅掌、蟹粉狮子头、肉片芦笋……
李除一看就觉得很是铺张浪费。
他看赵乘乘越发的不喜。
“吃吧。今天忙了一天了,我可饿了。”
李除:“……你还会忙吗?我以为你的全部心力都在吃喝玩乐和捉弄我上。”
赵乘乘笑了笑,摇摇头,不语。只夹了一片芦笋放到他的碗里,说道:“尝尝。”
李除不想搭理他,索性就拿起筷子吃起来。
赵乘乘很体贴的给他夹菜、添饭。李除吃了两碗饭,放了碗筷。赵乘乘:“就不吃了吗?”
李除:“两个人你点这么多的菜,如今到叫浪费了?”
赵乘乘:“没有这个意思,怎么就浪费了?我可不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朱门。我向来吃多少点多少。我的意思是你吃饱了?”
李除:“多谢燕王款待。吃饱了!”语气不怎么好,但是略见软和。毕竟吃人嘴软。哪怕他不是自愿来的。
赵乘乘笑着道:“吃饱了就好,晚上也不好吃太多,容易积食。”他说着自己开始认真吃起来。
李除:“……”
他看着赵乘乘吃得斯文,动作也斯文,但是就是吃得比较快。三下五除二,这满桌子的菜竟然就吃了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