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失去元艳,没了用处,可我还是愿意偶尔和你睡觉的呀。”
步星河眨了眨眼,好像高兴,又好像有点伤心,最终只是朝你又走近一步,温声软语问:“偶尔是多久一次?”
“隔几个月……”你正想回答,见他神色一变,又犹疑着改口,“不超过两个月一次……?”
步星河只微微笑着看你,一张脸灿如春华,可或许是雷雨将至,神情掩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中,看不太明晰。
一直到你将见面次数修改成每十日一次,他才终于舒展眉眼,红着脸握住你的手,捧到唇边,很珍视地亲了亲,“好高兴,师娘竟愿意为我订下承诺。”
君谣恰好转身来和你说话,听到这句话,怔了一下。
身后龙尾摇摆几下,将地面拍得“啪啪”作响。
他好像又有点委屈,尾巴悄悄绕过来蹭了蹭你脚背,琉璃一样的金瞳看着你,小声嘟囔了句,“你都没这么跟我说。”
“你和星河又不一样,”你撇了撇嘴,“他是被我——”
窗外倏地炸开一道电光。
紫电铺天盖地而来,天地一瞬间被笼在白茫茫的雨水中,震耳欲馈的雷鸣紧随而至,如同传大天命,带着千钧威压重重压下。
话语戛然而止,你意识发白了一瞬,脑袋像被巨锤重重砸过,耳膜剧痛,几乎要流下血来。
你身形一晃险些跪倒在地,又被步星河搀住扶起,缓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回事?”
“是玄九天雷劫。”不知是谁回答了声,声音压得很低。
眼前一阵阵发白使你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也能才想到,应该不会很好。
怎么会是天雷劫。
只是金丹进境元婴,竟也会引来如此险恶的雷劫?
——除非,你身上背负了深重因果,被天地法则所不容。
或许是你面上的错愕与惊惧太过明显,也可能你不小心掉了两滴不太真诚的眼泪,因为君谣走过来,指腹轻轻擦了擦你的脸,有点怅然地叹了声,“你这样怕疼,应该是不行的。”
柔软的尾巴尖尖扫过小腿,他抬手摘下耳坠放到你手中,慢慢合拢五指,微微一笑。
“护心鳞,等以后再送给你吧。”
你怔怔看对方,甚至没能理解他在说的话。
一道清越龙Y响彻天地。
少年化出原身,龙首亲昵地蹭了蹭你,旋即盘桓而上,突破重云和闪电,消失在玄九天雷劫中。
暴痈射然而至,无数落雷直击而下,天地间满是狂猛暴唳的电光。
冷意蔓延到四肢百骸,脑中嗡嗡作响,想去翻找法器符箓时才发现浑身发软根本没有力气。
你颤抖着走了几步,双眼被温柔遮住。
“他自己愿意,师娘不必多想……”那人的声音温柔和缓,似是安慰,又好像带着纯粹的恶意,“有人替你去死,不是很好吗?”
你知道龙鳞坚硬无比,神兵难摧。
可那是天雷。
左腕忽而开始发热,抬起手才发现前不久刚结成的命契正在发亮。
那道蛟龙衔尾的纹印越来越亮,似是与雷劫相互感应,却又在无数电光中无力淡去,一笔一笔消散。
心口不受控制地泛冷,你一把推开步星河跑了出去。
肆虐的雷劫仍在不断落下,却没有一道在你身旁炸开。
你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滂沱大雨中,只知道朝雷光最为集中的方向走,果然看到一条纯黑的龙族。
他本来就是黑色的,被玄九天雷劫劈过,竟还显得更为焦黑。
还是只未成年的小龙吧,龙鳞也不够坚硬,有好几处都被炸得掀起,露出淋漓的血肉。
你跌跌撞撞跑过去,手掌贴上黑龙的头颅,小声喊他名字,可能还带了一点哭腔,只是混在雨声和雷声里,并听不太清。
黑龙虚弱地半睁开眼睛,身型渐渐缩小,你将他捧起,他竭力盘桓在你小臂上,伸出冰冷的舌尖舔了舔你手掌心,便再也没了动静。
又一道雷劫落下,你已无力去抗。
却见一道湛湛清光忽而荡开,天地气象骤然一变,顷刻间雷云尽散,又是满天繁星与月明。
司无涯单手持剑,站在你身前。
想来也是。
道侣渡劫,他怎会毫无感应。
只是他却来得这样晚。
你心想自己一定是要责备他的,可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于是挣扎着站起身,不顾裙摆和身上的泥泞,想将手中盘着的小龙递给他。
司无涯只是弯腰,不顾洁癖,将你衣摆的脏W一点点拭去。
“夫人,”他低声问,“你一直和他在一起?”
你根本没心思理会他的胡话,一咬牙,转身要去找师兄帮忙,才走出两步,撞上随司无涯而来的另一个人影。
“啊,师娘。”那人有些愉快地唤你。
用一种轻软的、带着点儿漫不经心的讲话腔调。
是那种很特殊的,听过一次就不会忘记的嗓音。
少女拦住你的去路,伸出手,微微弯起眼睛。
“这一个龙不行了,可以把他给我吗?”
那只手掌心向上,莹白柔软,从指尖到腕精致得不可思议。
或许是你抗拒的表情太过明显,少女歪了下头,容姿极美,令人目眩神迷。
“别难过呀,很快会有下一个来代替他的。”
她将漆黑如墨的发拨到耳后,表情竟有一点迷惘,轻轻抬手碰了一下你的脸,“你在为他落泪?”
你:
1.眉目泛冷,猛地甩开她的手:“滚开。”
2.并不言语,一味尝试用自己的灵力去治疗小龙
3.将盘桓在手臂上的小龙交给筱百华
4.露出脆弱神态,低问司无涯为何深夜和她在一起
这个小白花不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