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心有戚戚然:“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万一对方对你做什么,这阵势,太可怕了。”
何夕枕着胳膊:“还能做什么啊,反正漫画也卖出去了,大不了陪我违约金,辞退我,我就不画漫画了。”
编辑啧啧两声,忍住说你也太天真这句话,几个人又安慰了一会何夕,又给她传授了一波如何对付熊孩子的方法,听得何夕越发绝望,最后编辑提醒她今天星期五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立刻收拾好东西从公司跑路回家,开始休养生息。
九点多才回来的卫十觞听到何夕的抱怨,内心也是非常的无语,一个多么好的下午就这么被一个熊孩子打乱了,他想了想:“明天要不要我在一边看着?”
何夕一边赶稿,一边有气无力的摇头:“不用,有人看着孩子的表现欲会更强的,不用担心,我已经给手机设置好了报警快捷键,他一旦对我做出任何暴行,我就立刻报警,吓死他!”
卫十觞心想,对方可能也不害怕警察……但同样为了何夕不要太紧张,他便没说出这句话,俩人又温存了一会,大概因为不开心,只做了一次,何夕就困得要死,卫十觞抱着她洗个澡,把体内的精液都清理出来,才睡。
上次俩人把话说开后,卫十觞便去医院做了个简单的结扎手术。
周六下午,司机准时把秦少爷送到何夕家门口。看那阵势,何夕觉得自己没用红毯迎接可真是失礼。
秦甘棠一脸傲慢的进了何夕的房间,哼了一声:“这么小的房子,还没我家厕所大。”
何夕完全不惯着他:“可惜这么“大”的秦大少爷还是要来我这小破房子上课呀。”
秦甘棠脸上的傲慢一下子变成了愤怒:“你!你这个——”他要说什么,硬是憋住,又恢复傲慢状:“我答应了妈妈,不会骂你的。”
何夕立刻说:“秦少爷,我终于发现你的一个优点了:言而有信呐。”
秦甘棠的傲慢再次差点破功。
何夕领着秦甘棠走到靠窗的两张桌子边,这是她昨天用秦琳的预付款下单的两个实木桌子,一大一小:“你想学什么画?”她指了指桌上放的好几幅不同的画。
秦甘棠细细看完几幅画,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和他搜到的资料一样嘛,这个女人只会画素描、漫画、油画、水彩画,不过如此,他自信满满道:“我要学国画!”他看了眼诧异的何夕:“哈哈,是不是不会画?”
何夕一拍手:“哎呀,你怎么知道我会国画的!”她从柜子里取出前几天闲来无事画的一簇花:“从来没人找我约过国画的稿,居然被你发现了啊。”
秦甘棠差点气晕,口不择言:“你这个女人,怎么什么都会!”
何夕一笑:“谢谢夸奖,现在跟我一起去洗毛笔。对了,以后请叫我老师。”
秦甘棠坐在他的小桌子前,屏气凝神地——练习控笔:控制毛笔画出竖直、粗细均匀的长线。
何夕在他背后看了一会,作为初学者能画成这样还不错,把要点交代给他后就不用何夕再进行纠正。何夕便自顾自的在自己的大桌子上画画。
秦甘棠感受到身后视线的消失,不满道:“作为老师,你不应该把所有注意力放到我身上吗?”
何夕连头都不抬:“你觉得我需要像对待叁岁小孩那样提醒你怎么发力怎么持笔吗?”
秦甘棠又被气到了。他存着气练了半个小时的线条,感觉自己画的差不多了,喂了一声:“我练完了。”
何夕放下手里的毛笔,走过去看了一会,把她觉得写的不错的地方用红笔圈起来:“下次写的时候尽量想一下你写这些的感受。”然后又教他画圈等其他方式的控笔。
时间过的很快,何夕的手机响了,是卫十觞提醒她去吃晚饭。何夕放下笔:“好,现在跟我去洗笔和砚台。”
秦甘棠撅着嘴把东西洗干净,何夕送他出去的时候说:“如果平时有时间,就每天练一页,可以让你妈妈发给我批改。”
秦甘棠嗯了一声,开门的时候发现对面的门也是开着的,那个见过的男人正等在门口,同时他还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他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饥饿。
何夕把少爷送到楼下的黑衣人手里,亲眼看了对方上车后,终于结束了额外的工作。
卫十觞站在门口等着她:“感觉怎么样?”
何夕撇嘴:“这小子一开始还想给我个下马威,他以为我不会国画,故意说他要学国画。”
卫十觞一边关门一边笑:“现在的小孩心眼这么多。”
何夕换上拖鞋,洗手:“我现在只能抱着赚钱的心态对待他,你知道他妈……昨晚给我转了十万!我看到那个短信我真的是……”
卫十觞给她盛好饭:“这是一个学期的吗?”
何夕点头:“你说对于这些有钱人,十万是不是相当于我们的十块钱?”
卫十觞摸了摸下巴:“可能相当于几分钱吧。”
何夕扶额:“要不是我是坚定的抵制房价上涨党,我现在都想拿存款付首付买房了。哎,真的是……”
卫十觞笑:“房价又不是因为大家不抵制才上涨的。”
何夕夹着菜:“就是你知道是这么一回事,但是还是想抵制。就像有了离婚冷静期,我就成为了坚定的不婚主义者了嘛。”
卫十觞长长的叹了口气,他俩还没有结婚的原因就是这个玩意,卫十觞真是想研究研究这个政策制定人脑子是装的是些什么东西。就在他求婚成功的第二天,这个玩意横空出世……绝了绝了。
何夕趁嘴上还没什么油,亲了他一口:“不是说好寒假的时候我们去国外领个证意思一下,顺带去旅游嘛。”
卫十觞又开始新一轮的郁闷,医学生的悲哀,暑假要待在医院实习,过年才有十五天的假期。
何夕看他还是不怎么开心,决定使出绝招,轻轻俯到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卫十觞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
何夕心里暗想,看来同事们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啊,男人果然对这种东西这么敏感,连小九都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