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擦背。
身后当即响起可怜巴巴的细音。
对不起,我现在就帮你擦。
向后递去的浴巾应当是被接住了。
但他没用。
湿漉的长发被拨开,本就每文感的颈脊(没有脖子以下这是脖子)因那股吸力生出瑟缩的颤粟。
至髓入骨。
焚身。
你这是擦吗
仰颈。
浴巾落地。
而喑哑的声音倾注琴谷欠。(这里马上就刹车了真的没有瑟瑟)
没人会来。
然后就没了动静。
姬少辛?
那副躯体的重量整个挨着我,显然不对劲。
回身反搂,怀中人虽睁着眼睛,目中却空洞无神是魂体不稳的症状。
扶朱果应当早就备好了。
可他以我优先,便未顾自己。
我找到石巧的时候长宁公主亦在,她似乎恰好撞见了姬少辛带我回来的场景。
于是石巧亲自去取炼好的扶朱果,长宁公主则冲我发出一声阴阳怪气的笑。
你们也别想有孩子。
其实对于双双被父母坑惨的夫妻而言,在这方面多少有点心理阴影。
所以我只是像姬少辛那样歪头。
红眼病。
长宁公主顿时将牙关磨得腮肉狰狞。
然而,离开幻音坊之后的这一路上,她派的那些刺客往往还没冒头就倒在了草丛里。
毕竟这时节南方蛇虫横行,姬少辛又已服用了扶朱果,和从前一样不用笛子就能使唤蛊虫。
他虽已并非蛊身,但在巫蛊之术上的才能依旧精绝凌世,足以为王。
更别提他从前一路腥风血雨,除却蛊术还兼习了剑术,压身技能多得是。
所以我根本不信他能被人下药。
祁红呜呜
此时此刻我在沉默,可他还要硬演。
视线里,那不整的前襟使漂亮的锁骨若隐若现,拉下的领口露出玉白纤肩。
起伏着,仿佛难受般溢出喘。
望来的眸子则水雾涟涟,被几缕乱发衬得视线迷离,与身子一同瘫软床边。
而那白皙手背被自己掐出红印,像是在极力克制,却嫣然罂粟卓艳。
祁红
那唇再度乞怜。
我稍顿。
我方才将这家黑店的老板绑了问话,他说茶里下的是蒙汗药。
姬少辛起来了。
但他的脸埋在阴影里,散发出一股幽怨阴冷的不祥气息。
大概是池边的中断让他倍感难受,于是这一路他都不掩心思,每逢夕阳西下便凑到我边上眨眼睛。
祁红,今天我那间房的窗户能望见很漂亮的夜景。
祁红祁红,我做了一盏只有晚上才会发光的灯,过来一起看看吧!
这就导致眼下我被攥住胳膊。
那双眼睛翻涌猩红,拂面的呼吸凶得像兽,爆发狠厉却又在尾音处牵扯嘶哑。
你竟跟他睡都不跟我睡!
??
我很懵,他眼睛愈红。
难道你真的喜欢那个连腰带都解不开的废物?!
为什么会有人吃自己的醋?
可惜胳膊被攥住,我扶不了额,只能叹气。
我现在没有做那种事的心情。
垂眸。
抿唇。
我觉得有些
对不起你。
因谷底血雾,我身临其境于他的遭遇,所以愈发体会到他对蚩无方无解的恨意。
但我做了什么?
我为了留住他,让他最恨的人救了他。
一己之私。
对不起。
我再度道歉,愧于看他的眼睛。
然对面嗯了好一会儿。
我告诉你一件事吧,不过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气?
就这样,他道出自己其实早就料到我会救他。
同时,这个局就如坠入曼陀棘那次一样,我动也好,不动也好,都是他赢。
而我只回了说,没有说我不生气。
所以嘭的巨响,他的房门被我甩手一关。
木屑飞溅。
垮了。
姬少辛又不敢冒头了。
就如他曾经惹我发火时一样,我在明,他在暗,心虚忐忑地默默跟。
可小纸条是从不缺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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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事情办完就找个时间和他谈谈,否则送纸条的蛇都快累坏了。
几日后,我如期来到上京,一进城便被恭候在此的御林军迎上。
医师大人。
这些年轻面孔对我如是称呼。
因为我此行是来给赵王的儿子,即当今太子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