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岳不可置信地瞪大眼,肖名则闻言一笑,意味不明:“既然如此,那咱家还望沈公子早日做出决定,想想是否要与我们合作。柳姑娘这东西可是个宝贝,有了它,还怕什么?”
沈岳沉吟片刻,望向柳纤纤。
眼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柳纤纤叹了口气,道:“那便如此罢。”
沈岳得到了答复,朝高台之上笑着的男人点了点头。
***
西南。
二人甫一到西南,便有西南王为二人接风洗尘。
新知府上任,几人聚了一番。
夜光美酒,说到醉处,西南王开始说醉话:“我本是先帝最宠爱的儿子,才学出色,也没想过要当皇帝,结果那孬种登基后把我贬到西南,害我母妃,永不得出头之日。”
顾宜看周边有侍奉的奴仆,凝声说道:“王爷,莫让他们听到了。”
西南王嘿嘿笑道:“知道了又如何?我还怕皇帝老子不成?”
顾宜忙遣散了众人,微微蹙眉。
“王爷,莫再说了,”顾宜叹了口气,“府中或许还有天家的眼线,若是被听到,是要砍头的。”
眼看着西南王还要说醉话,顾宜忙招呼人将他抬走。
他自己也醉得不行,脑子昏昏沉沉。楚潇没喝什么酒,把他扶了回去。
楚潇将他扶到榻上,轻轻叹了口气,试探着问:“……顾宜?你醉了吗?”
醉人的酒气扑面而来,不臭,反而有些酒香。二人倒在榻上,楚潇被他压着,挣扎着爬起来,给他灌了一碗醒酒汤。
不知过了多久,楚潇陷入一片混沌之中,会了周公。
她半夜惊醒,发现顾宜在桌边,画着一张图。
楚潇凑过来,顾宜见一个大活人倏然间就这么蹭上来,吓了一跳:“醒了?”
楚潇颔首,细细看着那张图。
那张图像是一张导图,写满了官员的名字和各种符号,还有所属的部门。
楚潇疑声问:“这是何物?”
顾宜将纸铺平,用东西压了,凝声说:“这是京城送来的朝廷各种势力导图。我根据各种信息分析了一阵,列出了各方势力的所属官员以及敌对势力,进行加工。你有没有发现一点——”
楚潇看了看,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她道:“无论是宁北侯,还是连环杀人案中的楚将军、张侍郎、还有分尸案中的万和,都属于东厂的敌对势力。”
顾宜点了点头:“我也发现了这一点。我已经派人去西南各地查了,看看有没有那种蛊的影子。至于那些刀片,还没有结果。”
楚潇不禁道:“你说会不会有一种可能——无名卒,就是东厂下面的组织。东厂惑乱朝纲,想排除异己,便暗自杀人,并且每个案子中的凶手,都不易被发现,最后却被我们查出来了,于是他们便试图除掉我们,才有了一次又一次的暗杀。”
顾宜沉声道:“你说得不错。”
楚潇不禁道:“十有八九就是它了。”
“再等两天结果,”顾宜挑了挑灯芯,“现在还不可妄下定论。”
西南的杀人案件很快便被查了出来。
此时已经是九月,天气依旧热得很。楚潇昏昏欲睡,却被人给叫了起来:“有线索了。”
她打了个激灵,问:“什么线索?”
顾宜说得言简意赅:“杀人案的凶手,在地牢。”
二人很快到了地牢。
一人蜷缩在冰冷阴暗的地牢里,眸子里尽是惊恐。
“从他身上搜出一把刀,”顾宜将刀拿出来,“这刀与之前的刀碎片经过检验,发现是一样材质的刀,刀刃薄,刀尖锋利,便于携带,可以折叠。”
楚潇摸了摸下巴,望向里头蜷缩的人:“问过了没有?”
顾宜也望向里头的人:“问过了,全部招供,说‘无名卒’这个组织的背后就是东厂,他便是杀人案的凶手。”
楚潇呢喃道:“果真如此……这么我们要不要告诉陛下?”
顾宜按了按眉心。
她才反应过来,陛下已经不能信了。
顾宜淡声道:“山雨欲来,先等等,看看局势。”
二人就在西南待了十几天,等来了圣旨。
说是要将西南王谋反,没收兵权,全家满门抄斩。
西南王直接把来送圣旨的太监杀了,或许是预料到了京城那边会来人,西南王深夜叩响了顾宜的门。
顾宜与楚潇没睡,二人走出来,西南王道:“本王实在是无处可去了。”
顾宜说得斩钉截铁:“反罢。”
西南王沉吟片刻,还是点了点头:“我二人造反,我拥立你登基。我也没有称帝的打算,现在真是逼得我无处可去。”
他本以为顾宜不会答应他淌这趟浑水,却没想到他回答得很干脆:“好。”
西南王一惊,随即笑了笑:“顾大人,楚大人,对于当今局势,你二人怎么看?”
楚潇不假思索地道:“现在西南建国,西南百姓对当今圣上积怨已久,随即再做下一步打算。”
西南王点头,顾宜道:“不如进屋来叙?”
楚潇将东厂是幕后主使的事情与西南王说了,西南王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