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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手指真凉,眼泪真热。
    司厌看着她用这张楚楚垂泪的脸,说出狠毒的话,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像她身上自带的香气,闻起来又冷又勾人,矛盾又迷人。
    她蠢吗?有时候很蠢,可有时候又清楚的很。
    她恶狠狠的抓着他的脖子,骂他:“坏东西,少来利用我。”
    明明是恶狠狠的骂,可被她哭着说出来又那么可爱。
    可爱的他在她手掌下动了动喉结,望着她忍不住说:“现在你想要我的灵力吗?”
    他想亲亲她,可他知道,她只对他的灵气感兴趣。
    他也知道她那么容易被诱惑,一点灵气、一件法器、一个小暖炉都能引诱她。
    当初,他引诱她,也只是说:“要不要我的灵气来帮你修行?”
    她就像现在这样,脸上还挂着泪水,亮晶晶的眼睛里却变得犹豫和蠢蠢欲动。
    他凑近她的唇,轻轻地吻上她挂着泪水的唇角,怕她躲开,立刻将他的灵力源源不断的渡进去。
    司迦抓在他脖子上的手指紧了紧,她是想推开来着,但是他的灵力那么香甜好用,之前只是吸纳了三四次他的灵力,她便从毫无修道根基的废物,变成了筑基修为。
    她灵根被毁,灵海被封禁,她被堵死了所有修仙之路。
    可是她不甘心,她就是不甘心。
    她紧紧抓住司厌的脖子,用手指顶起他的下巴,不满足的让他给的再多点,再多点……
    司厌伸手将她抱进了怀里,他明知道这只蠢笨的小猫只是想要他的灵力,可不知为何,她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揉捏着,他就感到满足。
    他吐纳出更多灵力满足她,想要加深这个吻。
    石门却忽然动了起来。
    有人打开了石门。
    第2章 二 谢慈
    有人来了!
    石门发出轰隆声,有人打开了石门。
    司迦惊的一把推开司厌,嘴唇又红又肿,抓在他脖子上的手指却紧紧扼住了他的喉咙,传音给他——“快滚。”
    真无情,刚才还那么需要他,现在就让他滚。
    司厌心中隐隐不快起来,却还是隐去身形离开了石室,他如今还不能让太初宗门的人知道,是他在引诱司迦。
    他消失的瞬间,石门彻底打开。
    冷风吹着冷雪飘入石室,司迦坐在角落里心突突地乱跳,看着从石门外走进来的人,抿了抿发红微肿的嘴唇,是掌教谢元真的大弟子慕少姝,他应该没有发现什么吧?
    她看着身穿鸦青色袍服的慕少姝走进来顿了一下脚步,随后目光看向了她,但很快垂下了眼去,拱手恭恭敬敬地叫了她一声:“小师叔。”
    慕少姝是掌教谢元真最得意的弟子,天生根骨奇佳,面白如玉,生的青竹一般挺拔,待人也总是温和有礼。
    这太初宗门里也只有他会恭恭敬敬的向她行礼。
    可她讨厌慕少姝,讨厌他的优越,讨厌他的温和,讨厌太初宗门人人喜欢他追捧他。
    他每次御剑归来、每次比试大会夺得头筹、每次万众瞩目……都令她万分讨厌。
    哪怕他总会在御剑归来给她带礼物,在夺得头筹时将彩头送给她,再万众瞩目也会看向她。
    会呵斥背后议论她的弟子,会温和的叫她小师叔。
    她也依旧讨厌他,她知道这是嫉妒,他越对她好,她越嫉妒,因为那好是高高在上又为你低下头来的好,每一次的好,都在提醒她有多差。
    她无法修行,不会任何剑术,甚至连佩剑也拔不出。
    一个普通的门外弟子,都能羞辱她。
    而一句又一句的小师叔更让她厌恶,什么小师叔,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为他们的小师叔。
    她不记得自己的过去,从许多年她醒过来,就不记得自己是谁,为什么会在太初宗门。
    是掌教谢元真告诉她,她是太初宗门师祖唯一的亲传弟子,是他的“师姐”,师祖已经离世百年,她也昏睡了许多许多年。
    他的师祖将她留在太初宗门,嘱咐他要好好看顾她,引导她。
    因太初宗门从不收女弟子,所以其他弟子将她的称呼,从“小师姑”改成了“小师叔”。
    可她待在太初宗门这许多年,谢元真从不传授她任何剑法、心法。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没有灵根,不能修炼的废物,是太初宗门当花养着的蠢货。
    谁又真正尊重过她?
    “小师叔?”慕少姝抬眼望着角落里一抹青色,她也穿着太初宗弟子的鸦青色袍服,可她太过消瘦,那袍服穿在她身上显得格外单薄,此时此刻她蜷缩在角落里抱着膝望他,黑发披在两肩,眼睛和嘴唇都红的不正常,“你哭了?”
    她却将脸一偏,抬手抹掉脸颊上的泪水,冷声冷语的问他:“你来做什么?”
    这里对她来说太冷了,她不像他们早就修得辟谷、不畏寒热,她怕冷又挨不得饿。
    “师父命我来请小师父去青云殿。”慕少姝从储物袋之中取出一件黑绒大氅,走上前轻轻盖在她肩上。
    她先是一愣,抬起头望他,“他是要放我出去?还是要惩处我?”
    慕少姝对上她的双眼,那么白的脸上生了一双猫一样的眼睛,亮晶晶、泪汪汪地瞧着你,谁又能不心生恻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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