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新相机照下的第一张照片,就是她偷拍的沈曳给豆豆叠纸青蛙的侧脸。
拍完以后,她捧着自己总想笑的脸,对着导进电脑里的照片眼睛都不会眨了地看了半个下午,然后才反应过来她的这个行为再一次给她的“不喜欢沈曳”任务拖了后腿,愁得晚上吃掉了整整两大块泡面,还多跑了好几趟的厕所。
……
“绘星!”
这时,蒋钟也看到了拿着票赶来的曲绘星。她瞬间跳了起来,把还在到处转圈找人一脸茫然的曲绘星喊了过去。
听到声音,本来抱着手臂在看手机的陈珠也抬起了头。
看到曲绘星,她那双眼尾微微上翘着的柳叶眼当即一挑:“你这头发的毛怎么全炸了?”
曲绘星摸了摸头发,发现确实有点乱。
在过来的公交车上,她靠着车窗睡着了,快到站的时候被邻座的老奶奶叫醒才没有坐过站,估计头发就是睡着的时候蹭乱的。
但还没等她解释,陈珠已经从包里拿出了发绳和梳子,袖子一撸,一下就把她揽到了怀里:“头发这么乱可不行,我来帮你梳一梳。”
小不点曲绘星在陈珠的摆布下毫无反抗之力,于是就开始了她的走神放空。
在陈珠熟练的手法下,没多久,曲绘星的头顶左右就各扎出一个小鬏,变成了哪吒头。
陈珠看着曲绘星,满意得不得了。
“我早就觉得你扎这个头会好看。”
简直就像一个扎着哪吒头的molly娃娃,好想摆到盒子里!
“哎呦不行好可爱……”
说着,陈珠又把她揉进怀里,捏来捏去,完全爱不释手。
曲绘星眨了眨眼睛,继续放空。
……
这家high game的室内游戏工厂开在市里玩乐公司最集中的区域,而且只有周末的晚上才开,所以票很难抢,生意相当火爆,即使蒋钟几个人提前半小时就到了,也还是聊着天排了一小会儿的队,才走进了场馆。
一进去,看到已经爬上比赛设备开始玩的人们,蒋钟立马心痒得不行,找到一个空地就压着腿开始活动起了筋骨。
但她旁边陈珠却皱起了眉。
她对着充气设备端详了好一会儿,然后走到一个设备跟前,伸出了手,开始不停按着充气气垫的壁发愁:“这充气皮儿结不结实啊,我这刚修的尖指甲,别一使劲儿把充气皮儿给扎破了。”
曲绘星倒是站着没动。
在呆呆地看了半晌面前的一整片比她高得多的设备以后,她才好容易张开嘴,说了一句:“啊,好大。”
看着就感觉在上面跑步会好累啊。
……
等三个人都准备好也感慨完,她们决定先去那个为零经验玩家准备的巨大练习气垫,上面没有比赛设备上的障碍物,只有几个很轻微的起伏坡和大量可以让玩家扶着的气柱,看起来要容易很多。
这次,还是蒋钟一马当先,大步地爬了上去,曲绘星则小心翼翼,紧随其后。
第一脚上去,曲绘星就意识到,气垫果然很不好走,刚落脚,脚就往下陷,一弹一弹的,想站稳都不容易。
但蒋钟却已经适应了。她小跑了两步,接着就一路冲刺跑远,曲绘星铆大劲儿地想追,但才跑了没几步,脚就在垫子里越陷越深,越跑越费劲,最后膝盖一软,扑通地向前扑倒在了垫子上。
而同一时间,曲绘星斜前方的另一个人也“哎哎哎你干嘛推我!”地向后倒着摔了下去,要不是立马被身边的人拎住拖开,他的脑袋肯定会跟曲绘星的脑袋咣当撞到一起!
有惊无险逃过一劫,曲绘星两手着垫子稳住身体,抬头想看看旁边的情况,接着就看到沈曳稳稳地站在还晃悠着的气垫上,少年俊朗,立如竹松。
没等她反应过来怎么这么巧就跟沈曳碰到一起,被沈曳拎开的那个人也坐稳了。
杜申然看着沈曳神色坦荡毫无愧疚的样子,忍不住开始了自我怀疑,连问出的话都没了刚才的肯定:“沈曳……你刚才,是不是推我了?”
他刚才好像就是被人推了一下才摔倒的啊……
是吧?还是,不是吧?
杜申然还陷在他的自我怀疑里,曲绘星的视线却已经随着他的声音跟了过去,接着就在心里“哇”了一声。
红色的棒球帽,红色的外套,红色的长裤,连鞋子,从鞋带到鞋底也全是红的。这一身的大红色和红色的气垫气柱融为一体,冷不丁看过去,搞不好会以为是一张脸飘在半空呢。
这时候,陈珠也慢慢地摸到了曲绘星附近,想过去扶曲绘星起来。
但就在她马上要拉到曲绘星手的前一刻,她一脚踩中了杜申然盘着的大腿,两个人同时发出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的尖叫。
随着这段停不下来的尖叫,陈珠吓得往后一蹦,杜申然疼得往上一弹,刚站起一半的曲绘星在这次强烈的震动波及下自然是一下子就摔了回去,结结实实一个屁股蹲儿。
感受着半天都没停下来的震动,曲绘星叹了一口气,心累的闭上了眼睛。
“我的妈呀吓死了。”
停住尖叫,陈珠又变回她原来面对外人时最常有的高冷样子。
她眯着眼睛,使劲盯着抱着大腿在哀嚎的杜申然看:“这怎么还有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