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眉,问道:“不说话了?”
她垂下浓密的羽睫,低低道:“奴婢无话可说。奴婢说了不适当的话,只是陛下……难道就做了适当的事?”
他轻笑,掐在她腰间的手并没有放松,反倒抵的更近了,两人之间,半丝缝隙都无。
“胆大包天!”他的手指在她鼻尖轻轻点了一下。
她瘪了瘪嘴,反正该说不该说的话都叫他听去了,多说一句又何妨。
“适当的事?”他暗哑道,“灵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低低道:“懂吗?”
这话她自然是懂的,他是君王,想要什么不可得?可是她还是觉得他霸道又无理。
温凉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力道不轻不重,她抬起眼,便看进了他乌沉沉的凤眸,那眼深不可见底,难以琢磨。她从不知道这位天子在想什么,她相信,天底下能猜透他心思的人也不多。
他的目光缓缓落下,定在一处。灵犀也随着他的目光看下去,这一看,顿时羞耻的耳朵发烫。
因那豹猫锋利的爪子划过她的衣襟,前襟已然裂开,露出了她修长白皙的脖颈和精致的肩胛骨,而肩胛骨下,是一截粉白的肚兜,肚兜之下的起伏若隐若现。
灵犀低呼一声,要伸手去掩,可是她的手被他按住了。
她咬着下唇,看了他一眼,他灼灼的目光让她更加羞耻,这时,她算是看明白他究竟在想什么了。
她攥紧了手心,合了合眼,心道,看来终有一劫,逃也逃不过了。
等了片刻,只觉得身前发凉,一根凉凉的手指覆在她精致的肩胛骨上,灵犀轻轻颤抖了一下。
她不敢睁眼,也不敢动,觉得自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罢了。
那手指凉凉的、滑滑的,沿着她的肩胛骨一路往上,滑过她修长的脖颈,引得一阵麻,绕过她精致的下巴,向上点了她精致的鼻尖和眉心的美人痣,最后落在她饱满的红唇上,轻轻的按在那里,不动了。
她咬着唇,咬的有些发痛,听到耳畔那人低哑道:“放开。”
她一怔,下意识的张了嘴,放开了咬紧的下唇,睁开眼,正不知所措,却见黑影向她覆盖过来。
她的后背被紧紧的按向了洞壁,唇上一阵温热。
他吻住了她,撩拨她的唇舌……
他的唇柔软带着一丝微凉,吻她时也没什么章法,只是上辈子他似乎并未这样吻过她。
灵犀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轰隆一声,脑子跟炸开一般。全身热的冒汗,她被吻得浑身发软腿脚无力,一个劲的往下滑。他双手握着她的腰蓦地向上提了提,紧紧的用身子压住了她。
灵犀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听到外头有人在叫的声音,他放开了她,她用力的喘息着,脸上红的仿佛要滴血。
她手软脚软,慌的不可遏制,垂着眼帘,也不敢抬眼看他。
他微凉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捏了捏她红红的耳朵,戏谑道:“今儿倒是没有擦香粉。”
灵犀在他这声音听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她不过一个小宫女,哪里有那包天的胆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触他的逆鳞。
“走吧。”他放开了她。
灵犀一怔,就……就这样?
上辈子她去侍药,他折腾了她一宿,第二日早晨她走路都难,那事儿惹得全宫沸议。
她本以为上辈子那一劫在这里,没想到……
他看了一眼她身前破裂的衣襟,解开身上的披风将她裹了起来,亲手仔细系好了带子。
系那带子的时候,灵犀感觉到他修长的手指时不时触到她那颤巍巍的桃儿,每触一下便似电了她一下,灵犀越发羞的抬不起头来。
他系好了带子直起了身,满意的打量着他用绛红披风包裹好的女人。
他转身出去,转头见女人站在原处,道:“跟在朕后头,别丢了。”
灵犀急忙低头跟上,他身形高大,阔步向前,灵犀小步跟在后头。转头看身后,曲折折黑洞洞的,若不是跟着陛下,她真未必能出的来。
临到了出口,便看到外头灿烂的阳光,灵犀看着身上的披风,她真不想让人知道这里头发生的事情,她也不想承宠,可是这披风她不能摘,摘了只能叫人看了笑话。
没奈何,她只得硬着头皮慢慢从洞中出来,洞外的小太监们看到她身上那件绛红色的披风,眼底都浮起惊异之色。
陛下的披风,岂是谁都能披的?
赵合满头大汗的抱着硕大的豹猫从假山另外一边的孔洞出来,欢喜道:“陛下,找到了!团子找到了!”
当他看到灵犀时,目光滑过她身上的披风立即转了开去。
祁连珏坐在亭中,看了团子一眼,冷冷道:“不听话,便锁起来!”
团子不服气的小声“咕哝”了一声,仿佛听懂了似的。
赵合忙叫人拿了金链子过来,挂在了豹猫脖子上的金项圈,猫儿趴在亭子玉阶下,这回倒是老实了。
深秋近冬,冷风吹过来,祁连珏握拳在唇前,轻咳了几声,到底是久病初愈的人,赵合不敢怠慢,急忙招呼众人抬来歩辇送陛下回永和殿。
灵犀低着头送陛下离开,她是来送药的,药都泼了,陛下又着了风寒,她却披着陛下的披风,这要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