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朝楚苕道:“大师姐,那我就先走了,有关于秘境一事我还得去向我爹细说。”
“去吧。”楚苕点头。
宿江离开之际又从怀里摸出来一个阵盘,往揽月峰上一放,一道结界升起,将整个揽月峰护佑其中,确定外人不会随便打扰到大师姐,他这才满意的离开。
而洞府之中,楚苕将他所为全都知晓,她垂眸看着从储物戒中倒出的一应物件,其中不乏各种养伤灵药,眼底到底浮现出了几分暖色。
楚苕在洞府里大睡了一觉,醒来后往灵果园跑了一遭,抱着一兜果子一边啃一边往望月峰去。
她到望月峰的时候正巧碰上执法长老从宿元生的洞府里出来,一见着她这副模样,执法长老眉头先是一皱,紧接着又舒展开来,朝楚苕道:“回来便好,有什么事情大可与你师父一同商议,平日里也不要懈怠了修炼。”
“修炼?”楚苕侧了侧脸,捏着果核一弹,道:“我怕是修炼不了了。”
她也没管执法长老听了这话是什么反应,直接越过他闯进了宿元生的洞府。
宿元生洞府外的结界从前就不拦她,如今依旧不拦她,任由楚苕畅通无阻。
“为师就知道是你来了。”她一进去,盘腿坐着的宿元生便出声道,眼睛都没睁开。
楚苕笑了起来,将怀里剩下的果子往他桌上一放,道:“我睡够了,想着师父肯定有事要问我,我就过来了。”
“那你且说说,三十年前你缘何突然失踪,你在那秘境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三十年里你又在哪里,发生了何事?”顿了一下,宿元生睁开眼,直直的看向楚苕,神情担忧:“还有你这修为又是怎么回事?以你的天赋,三十年时间就算不能让你结婴,你也该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怎么还停留在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一个秘境出世,按照以往惯例,各大门派事先商量好各家进去多少人,当时望月宗进去的就是楚苕和小师妹,还有另外一个弟子。
可那个弟子临要出发时突然又不愿意去了,于是一直停留在筑基后期多年的师娘顶替了上去,想要借此机会搏一场机缘,说不定能成功结出金丹。
然而,望月宗去了三个,最后却只回来两个。
“难道师娘和小师妹没有和您说?”楚苕反问。
宿元生一愣:“她们如何知道?那日她们从秘境里出来后便说一进秘境就和你走散了,一直到出来也没有见过你,倒是听其他宗派的人说你寻一株灵草去了,之后秘境关闭,我寻了人多方打听也没有你的消息,在秘境里见过你的人都寥寥可数,都说只是遥遥看了一眼就躲开了。”
那时候楚苕风头正盛,除了一些特殊的秘境,大部分秘境中杀人夺宝的事情最是常见,碰上强敌自然是远远躲开最好了。
“这样啊?”楚苕伸手支着下巴撑在桌上,谁知道那桌面上有一处莫名的凸起,她这手肘一撑上去,一股又疼又麻的感觉立刻袭了上来。
楚苕疼的眼眶一红,她收回手老实坐好,朝宿元生道:“我失忆了,并不记得那时候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睡了一觉,梦里都是些不好的事情,醒来后就在秘境外,我就急忙赶回来了。”
“失忆了?”宿元生愣住,“那你的剑……”
楚苕摇头:“不知。”
宿元生心里还有诸多疑问,可触及她在说到失忆时就红了的眼眶,到底还是心疼这个爱徒,将那些疑问都压了下去,劝慰她:“你也不用太过担忧,若是能想起来好,想不起来也无事,有什么事情只管来找师父,你只需知道,即便你失踪了这三十年,可你还是师父最疼爱的弟子。”
楚苕指尖颤了颤,垂了眸子,片刻后她突然饶有兴致的问道:“师娘如今可结成金丹了?”
宿元生叹了口气,摇头:“你师娘大抵是只能走到这了。”
“师娘恐怕不会轻易放弃。”楚苕笑盈盈道,“这不是又有一个机会摆在面前了么?”
江稷山脉附近出现的秘境入口如今还未打开,就已经有传言说很可能是一处仙人洞府,但凡和仙人相关的秘境,无一不藏着修真界中早已绝迹的天材地宝,更遑论其中还可能有那位仙人留下的修炼功法和各种灵丹法器。
莫说结个金丹,一步结出元婴也不是没可能。
“此事尚不好说。”宿元生道,“有关于这个秘境的更多消息如今还没有,倒是你,你的修为……”
“师父。”楚苕收起了脸上的笑,定定的看向他,“我的修为恐怕也就止步于此了。”
“怎么会?”宿元生再也坐不住,猛地站了起来,紧接着他一把扣住楚苕的手,探查起她的灵根。
可楚苕体内空荡荡的,哪还有灵根在,就连她的金丹都脆弱的像纸糊出来的一样。
被师父抓住手的时候楚苕疼得心头暴躁,可她看了宿元生一眼,到底还是忍了下来,甚至任由他探查自己灵根的情况,见宿元生一脸不可置信的跌坐回去,她才轻声道:“我也不知为何会这样,没了灵根,连金丹也随时会破碎,我如今连引灵气入体都得小心翼翼,更遑论修炼。”
她把手从宿元生手中抽回,手腕的疼痛让她身体轻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