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为自己当时送嫁的决定后悔。
有错的是借机生事之人。
从凤仪宫出来,叶玉杏乘坐步撵回到关雎宫,不久,哭哭啼啼的杨贵妃前来求见。
金钗迟疑,“这时候,娘娘还是不要见她比较好。”
纯贵妃与刘宝贵与小双牵连不断,前些日子金罗才找过刘宝贵打听消息,谁知道那些人包藏了哪些祸心。
叶玉杏道,“今儿早上我还说叫她来我这里呢,此时说不见,见或者不见在别人眼中都是一样的,叫她进来。正好我有事要问她。原来这个杜美人一直活着,我当她早就撑不住走了。”
很快,杨贵妃哭白了脸进来,倒地就跪,眼泪汩汩往下流,抽抽噎噎诉苦道,“纯贵妃娘娘明鉴,我姐姐绝不会做出这等丑事!求纯贵妃救姐姐一命!从前姐姐对纯贵妃多有得罪,妹妹愿意代替姐姐受惩罚,什么惩罚都行,只求纯贵妃能救我姐姐……”
不论她与表姐之间感情如何,她们两个都是秦王送来的亲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一旦杜美人被认作私通,她这个贵妃的宠爱也该到头了。
叶玉杏没有叫她起来,而是沉默不语,静静看她伏地哭泣。
“母妃!娘!”
大殿之外,长平公主往里探头探脑了许久,看着没人说话,就要冲进来。
金钗忙出去,抱着公主去了别处,“娘娘此刻与你父皇的另一位贵妃娘娘说话呢,公主此时去了,还得给人磕头,多不好。”
长平最讨厌给皇后磕头,此时听了,果然就乖乖被抱走。
外面的人走远了。
大殿里渐渐安静下来。
宫人都退了出去。
叶玉杏想了许多事,她问道,“谢妃心思深沉,诡计多端,本宫从前也差点被她扳倒。你来求我,可有想好代价?”
杨贵妃闻言大喜,一边流泪,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跪着往前爬,抖着手把这东西双手递上,“娘娘还请过目!妾身在这宫里谁也不信,只信娘娘!”
叶玉杏从一开始就怀疑她知道些什么。
此时她从杨贵妃手里拿过荷包,摸着里面四四方方的,打开来看,惊讶的看着杨贵妃,“这是——”
杨贵妃还跪在纯贵妃脚边, * 颤抖着说道,“这是妾身从家里来时,表哥送给妾身的自保之物,此印,可调集宫中暗藏密使十人。
若妾身陷险境,凭此物,可顺利偷偷出宫,宫外自有人接应,连夜出城,返回西北。”
“放肆!”
“娘娘,娘娘息怒,表哥并非是要造反,而是想保护妾身与表姐性命!”
叶玉杏甩开她的手,掐住她水灵灵的下巴,冷笑道,“这件东西到了我的手里,纵然日后我逢难,难道我还能撇下我的孩子,独自去什么西北苦寒之地苟且偷生?
又或者你们打定主意,想要骗了我启儿出去,最好挟天子以令诸侯?!本宫有这么傻么?还不如实招来,你们究竟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一环扣一环的想要将本宫拖下水!”
杨贵妃吓得浑身发抖,连连摆手,慌张道,“不不,娘娘误会臣妾了,臣妾绝无此心!臣妾对天发誓,如有伤害娘娘之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叶玉杏甩手将她推开,站了起来,“你随本宫来。”
杨贵妃脸蛋上出现了被掐的紫青的手印,战战兢兢站起来,抹着眼泪随纯贵妃往外走。
越走越偏僻,不知道走去了哪里。
仿佛是偏殿,或者是后殿?
叶玉杏与她走到一处院子,院子中间有一口井,她当着杨贵妃的面,把手往那井上一递,手心松开,那物随即坠入井中。
片刻之后,井底传出落水的声音。
杨贵妃茫然看着那口井,不知所措。
叶玉杏转身走了,边走边道,冷漠道,“你且回去,好好收拾自己,今晚照例来本宫这里,杜美人能不能留得性命,端看你今晚能否好好侍候咱们陛下欢喜了。”
说道这里,她回头,神色异样的看了眼杨贵妃,“你表兄将你送来京城侍奉陛下,可真正从你的心?若是你心中有丝毫不愿,尽管告诉本宫。本宫从不强人所难。”
杨贵妃好似听懂了,又没听懂,懵懵懂懂,咬着唇,最后点头。
送走杨贵妃,叶玉杏叫人收拾长平的东西,叫来女儿,“皇后娘娘要你去与两个姐姐一起住,你愿意吗?”
长平才不懂什么人心险恶,只听说要与那两个姐姐住在一起,以为是三个人睡一张床,顿时欢喜,“愿意愿意!女儿现在就要去!”
叶玉杏哼笑,笑着抱着她,“好啊,娘现在抱你去看看你的新房间,漂不漂亮,好不好看!”
关雎宫忽然改变主意,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往公主所去了。
皇后这里还没给平安公主挑算好的搬家的几个时间,就听说纯贵妃在公主所大发威风:
她看中了一个院子,可又说那个院子太小,于是当场叫人把左右两个院子院墙推到,打通,一连三个院子合并,全都给了长平。
那左右两个院子, * 其中一个就是给大公主的院子,里头金银珠宝无所不有。
此时全都被关雎宫的纯贵妃给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