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刘桐柄不再与古婉清争辩,转而面向魏堇歆膝行几步,声泪俱下,“陛下!臣在酆都险些往鬼门关一遭啊陛下!”
魏堇歆面无表情看了她一会儿,然后问:“刘桐柄,为何要污蔑宋云修是荧惑转世啊?”
“不是臣!”刘桐柄即刻否认。
“不是你?”魏堇歆显然不信,“你去宋云修素有恩怨,不是你还能是谁?”
“是......”刘桐柄喉间一哽,立刻指着古婉清道,“是她!陛下!天地可鉴,不信陛下去问同被关押在地牢的那些人,臣不相信只有臣一个人听到了!她当时与一神秘人密谋什么,连那个什么神的名字都说得出,那个名字臣听了一遍都没记下来!”
魏堇歆看着声嘶力竭的刘桐柄,觉得有些想笑。
但她还是极为配合地转而看向古婉清,道:“哦?”
古婉清脸色一变,立刻道:“陛下!微臣那只是为了出去的权宜之计!微臣和那些人真的半点关系都没有啊!”
“那你怎么解释刘桐柄所说的,你连名字都一清二楚呢?”
古婉清道:“微臣无意中听到的!”
魏堇歆嗤笑质问:“是吗?”
古婉清面色不变,一脸正色道:“是!”
“那么,你就将时间、地点、那几人谈话的内容以及那二人的面貌细细描述出来,你该不会要说,你只听到这么一句罢?”魏堇歆勾唇。
“......微臣,天很黑,微臣没有看清她们的长相。”
“几人?”
“两人。”
“内容呢?”
古婉清喉间一哽,而后随即道:“微臣只是听见她们说,要把地牢里的人都献给密特拉神。”
魏堇歆道:“哦?这么说,这些人是祆教人?”
“想不到陛下对祆教也有了解。”古婉清以为魏堇歆已然信了,面上一松。
魏堇歆抿唇再未多言,眼下,这两个人一定还不知道司天监的测算结果,是从她们两个中间挑一个荧惑转世出来。
于是魏堇歆道:“既然如此,这二人各打二十大板,关一阵子再说罢。”
“陛下!?”刘桐柄一脸不可置信,“臣犯了什么罪?”
魏堇歆不语,只道:“以后刘大人就知道了。”
一旁的古婉清则是隐忍不语。
一顿板子打下来,刘桐柄疼得哇哇大叫,躺在监牢里面直吆喝,反观古婉清,沉着脸一言不发,一直强忍着,倒也算是个女人了。
只是她双目幽深,仿佛凝着一股怨气。
“哼!”刘桐柄吆喝之余还不忘出言嘲讽,“倒霉,真是倒霉!你想必与那个什么祆教有关,鬼知道这是干什么的,既然拿活人祭司,必为邪物!沾上你真是倒霉透顶!”
古婉清怨毒的目光看了过来,顷刻间刘桐柄忽然觉得心头一虚。
然而她只是恶狠狠地瞪了刘桐柄一眼,低声嘲讽:“你这种货色也配与我相提并论?我真是迷了心窍......”
她咕咕哝哝的,刘桐柄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只是因为那一眼,刘桐柄没再敢对古婉清冷嘲热讽。
她总觉得这个古家小儿,怪怪的。
仅仅一日,刘桐柄和古婉清就被放了出来。
只是她们很快被蒙着眼押送往另一个地方,两人都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只是安静得诡异,可又不是寂静无声,而是似乎能依稀听见许多人的呼吸,这些人的呼吸声,都围在她们耳畔。
刘桐柄害怕道:“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随着她话音一落,指尖便跟着一痛,没过多久,周围便响起了接二连三的惊异声。
接着被伏的二人眼前一亮,蒙眼布便被拿去了,二人面前各有一只深色器皿,里面盛着不知为何物的红色液体,然后刘桐柄与古婉清便发现自己的手指尖被人割了一刀。
“竟然是她!”
“不可思议......”
古婉清环视周围,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她,眼神各异,只是所有人的眼神都谈不上是善。
什么东西?怎么回事?
她们所在的地方是一片砖石修成的空地,不远处有个高耸起的东西,像极了祭台。
而在高出,魏堇歆正襟危坐俯视着古婉清,问她:“你还有什么话可讲?”
古婉清根本不明所以,但也隐约觉出魏堇歆的杀气,她道:“你在说什么?”
方才执刀之人便是文莺,文莺开口解释:“方才让你二人滴血入内的乃是司天监特制之物,谁是灾星,谁的血便会与之相融。”
古婉清瞬间皱起眉头。
“而与之相融的,便是你古婉清的血。”
“这不可能!”古婉清出声驳斥,“有人要害我!你们谁要害我!”
说罢,她将阴冷的目光转向眼神戏谑的魏堇歆。
是她!
但是她很快敛起神色,原地跪了下来,可怜巴巴道:“陛下,微臣不知道什么荧惑转世,微臣绝不是!”
魏堇歆弯眸不语,文莺出声道:“古婉清,方才这里,没有人提过荧惑转世四个字。”
古婉清脸色一变,“那是因为之前酆都传闻极盛,说宋云修乃荧惑转世的灾星!众人皆知!你们凭什么怀疑是我?是有人害我!有人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