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瞿同知摇了摇头,“只是祸及了嫡支。”这一点很明确,所以只有太傅府一家老小流放,下人都只是发卖无需跟着流放。
这一点纪兴泽听谢云凡说过,他们一家四口之所以受到牵连,是因为谢家没有分家,他虽然是庶出,但却仍旧属于嫡支。
问题来了,但凡当初谢太傅有那么一点想帮这个儿子的心思,谢云凡一家四口都不用流放,只需将他们一家分出去。
可眼下这件事出现了转机啊!纪兴泽抓住这一点道:“表姑父,现如今谢太傅已死,他的儿子辈可以认定为分家,而且他的儿子辈嫡庶分明,那么谢云凡这个庶出就不算嫡支,他们一家的罪名也就可以不算。”
本朝律法,长辈在不分家,除非长辈提出分家才可以分。但同样明确说明,长辈亡,其儿子辈自然而然分家,为的是增加朝廷赋税。这一点的制定显然是针对平民老百姓。
听纪兴泽这样说,瞿同知点了点头,又禁不住发出感慨:“没想到贤侄连朝廷律法都这么熟知!”甚至比他们这些朝廷官员还记得牢。
“侄儿恰巧读过而已。”这一点仍旧要感谢他师父玄隐道长。“那他们两个的事儿?”他问。
第66章 立志当一个包工头
“等我同知府大人说说。”瞿同知已经想好用纪兴泽劝他的办法劝服齐知府。
毕竟齐知府有三个儿子准备下场, 能有个状元在一旁指点一二,那成绩肯定不一样。
做了决定后,瞿同知急匆匆回府衙去找齐知府相谈此事, 瞿夫人则留了纪兴泽和孙福喜吃午饭。
饭桌上瞿夫人忍不住尝了下孙记小咸菜。
一开始生于南面,长在南面的她吃着还有些不顺口。见自家儿子吃的香, 她忍不住又尝了两口, 没想到越吃越想吃。等再吃别的肉菜竟然觉得没那么腻,还比平时多吃了小半碗的米饭。
吃过午饭, 纪兴泽和孙福喜同瞿夫人道别。
瞿夫人再三挽留见他们执意要走, 只好叫李嬷嬷拿了两张银票过来, 一人塞了一张,说是见面礼,让他们务必收下。
待纪兴泽和孙福喜看到各自手中银票的面额有些傻眼, “表姑, 这也太多了, 我们不能收。”纪兴泽代表孙福喜一同拒绝,那可是一人一百两啊!
“你跟表姑还客气什么?”瞿夫人按着纪兴泽的手将银票强行推了回去, “如果林家的产业不是被王姨娘他们强占, ”没待她把话说完, 纪兴泽强行打断, “这事表姑以后千万莫要再提。”
“我知道, 我就是有点气不过。”想想大哥一家还有母亲的死,她岂止是气不过?
“坏事做尽的人早晚会有报应,表姑只要等着看就好。”纪兴泽劝道。
“嗯, ”瞿夫人点头, “是啊!我倒要看看他们能蹦跶多久?”
再次拿瞿夫人给的银票,孙福喜感觉十分烫手。人家纪兴泽作为亲侄子收这钱理所应当, 她一个外人,怎么好意思啊!
就在她想要开口再次拒绝的时候,却听纪兴泽说:“养神木珠串价值千金,既然这是表姑的一片心意,你好生收着就是。”
他这话让孙福喜安心的同时,也明确告诉瞿夫人,她给孙福喜那一百两不算多,可别觉得是因为他的缘故白白多掏一百两。
瞿夫人闻弦歌而知雅意,立马道:“你这丫头,让你收着你就收着,和表姑还客气什么?”又打趣道,“等你回去后,可别忘了让我那未见过面的表哥给我好好弄那几个首饰盒。”
“这个一定。”孙福喜甜甜应下,也收下了那一百两。
“对了,”瞿夫人又言,“自家亲戚我可就不给钱了。不过那些多出来的木料你们也别费力还回来。”
“那不知道表姑想要做多少个首饰盒?”这回瞿夫人可是给了不少木料,多是她没见过也不认识的。孙福喜这样问是为了让她爹心中有数,她和纪兴泽回去后也好商量款式。
瞿夫人想了想,“六个吧,六六大顺。”
“那有没有什么别的要求?是想六个同一个款式,还是两个一样款式,一共三款?”
瞿夫人再次想了想,“那就都做成一样的吧,摆在一起看着还整齐。”
“那成,回去后我叫我爹先做着。您要是有什么需要,或者是有什么改动给我们捎个信儿就行。”顿了顿,孙福喜略带着羞赧说,“眼下家里那面有些乱,等建好后,请表姑、表姑父和表弟有时间过去住上一阵子儿。”
“那咱们可就这么说好了。”瞿夫人爽快地答应下来。
通过短短的几次接触,孙福喜觉得瞿夫人这个人真的能处。哪怕是初次见面还不知道纪兴泽是她侄子那会儿,她一个本地二把手的夫人就能带着人逛路边摊,在买东西的时候也挺平易近人。现在对他们孙家哪怕是表面功夫,也只能说这人有一定的格局。
纪兴泽也是觉得自家这个姑母着实不错,才会冒着被杀头的危险与之暗中相认,也做好了今后与她常联系常走动的打算。
就在瞿夫人送他俩往外走的时候,纪兴泽忽然停住脚步朝周围瞧了瞧,又掏出罗盘测了测,然后一脸凝重朝瞿夫人问道:“表姑,这个宅子的上一任主人出了什么事儿?”
“上一任主人?”瞿夫人有些懵,“听说是出了点意外死了。也正因此,你表姑父才能得了这么个位置,到这里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