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哥哥,我早与你说过,只要能与你在一起,要我做什么都毫无怨言!”如今阿玕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又已成家立室,采荷也嫁了人,剩她一个人,她只想与他远走高飞!
“我们若要厮守终生,长公主便要从这个世上消失,你将失去所有的荣华富贵。只要你愿意,我带你远走高飞,虽然不如宫里,可我也不会让你居无定所……”
“好!我答应你!我不怕吃苦,从小到大我吃的苦也不少了,能有个人陪我一块儿吃苦,也不会叫人绝望!”她不愿听那些长篇大论,只要他不抛弃她,她愿意听从他所有的安排!
公孙怀却笑她傻,吃苦是不至于的,他手上的钱财足够他们过一辈子普通人的生活,何况他精研古籍,又通音律,怎么样都能谋生养活她。
可要活生生的一个人从世人的眼中凭空消失,谈何容易。
作者有话要说: 要想个办法……
第68章 成亲
“怀哥哥, 我们成亲吧!”阿琅知道他在顾虑什么, 就像是采荷说的,他可以免去欺君之罪,但这些年他以假太监的身份行走后宫,难免会惹来闲言碎语, 他不得不考虑皇帝的立场,不能让世人看一国之君的笑话。
可是, 一旦退步了, 她就会失去公孙怀, 面对两难的抉择, 她打算先斩后奏。若与他拜了堂, 成了亲,生米煮成了熟饭, 看谁还敢指摘他们的不是!
“你这丫头, 就这般着急嫁给我么?”公孙怀低首轻笑一声。
“急,我当然急,你看我都多大了, 我等了你六年了!你再不娶我, 我就真的成了他们口中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天天让人看笑话!”她就是不害臊,有话直说。
“倒真的是我的不是, 可要成亲,得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岂能草率?”这种时候,他居然跟她摆谱儿。
阿琅气道:“你我父母皆已亡,天地为父母,花草做媒妁,就差一双红烛,两杯合卺酒,但凡你有心娶我,还管那些劳什子的礼数做什么!”
“不成,你我成亲,不说风风光光,但也不能让你受了委屈,我公孙怀要娶的妻子,务必是三书六聘,明媒正娶。”他定睛看着她,一片真诚,看得阿琅眼眶一热,没多久,泪水就“扑簌簌”落了下来。
她不跟他置气了,羽箭一般“咻”地冲向他,扑进他的怀里,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蹭在他洁净的道袍上,“你是不是答应了?不行,你必须答应,我今儿个豁了性命来见你,你可不能随随便便打发了我,是要天打雷劈的!”
他无法找她,那就只能等她找上门来。
静候了大半年,终于等到了她。
公孙怀搂紧了她纤瘦的腰肢,半年不见,她又消瘦了,“我只是离开了半年,阿琅就如此消瘦,是我让你受苦了,下半辈子请允许我好好补偿。”
阿琅笑了,他这是答应了,“那你得要赶紧,否则我就绝食,瘦得皮包骨了让你一辈子心里难安!”
“好,既然阿琅心意已决,我便舍命陪君子,这就写婚书下聘。”她都豁出了一切,他又要顾虑什么,要疯就陪她一起疯。
“我来研磨!”阿琅来了劲儿,起身直奔书案,替他准备好一切,亲眼看他写下婚书。
婚书的内容早在公孙怀的脑中书写了千百遍,落笔时,文思泉涌,洋洋洒洒的优美小楷烙印在绢纹半熟宣纸上,镌刻在一旁端看的阿琅心上。
书向鸿笺,白头之约。
公孙怀双手捧着婚书,缓缓道:“原是红纸墨书,可这会儿也来不及去城里买红纸,且以这宣纸缔结白头之约,你我双亲已故,只能焚烧让他们过目。”
“写得这么好,我要留着一辈子,你烧了他们未必真能看到,不如我留着多看几眼,梦里告诉他们也是一样的。”
她总是这么多歪理,公孙怀也不与她争辩,在婚书干透之后交到她手中,阿琅小心翼翼卷收起来,“怀哥哥,这儿有匣子给我装一下么?”
见她视若珍宝,公孙怀嘴角上扬,从书架上取了一个木匣子让她装入。
“如今我手上有了婚书,不容你抵赖了!接下来,咱们还得拜堂,择日不如撞日,打铁还要趁热,红烛美酒倒也不紧要,我要你这一句心意就够了。”阿琅转了转眼珠,拉住他道:“咱们去院子里拜天地,哑婆是长辈,可以给咱俩主婚,曹公公跟你兄弟一样,当证婚人也成!”
这丫头,还真是心急。
“婚姻不是儿戏,待我改日抬着花轿来接你。你出来有些时候了,西苑那里的人怕是要兜不住了,我让元亨先送你回去。”
阿琅的笑容凝在嘴边,“我怕又是遥遥无期,别到时候你来抬的将是我的尸体。”
“婚书都写了,你还怕我耍赖不成?听我的,我会让元亨做好安排,也会给你和皇上一个满意的交代。”
阿琅看着他狭长的凤目迟疑道:“若我不听呢?拜个堂就有这么难么?”她不愿再等了,万一他的头疼病再犯,疼得死去活来喘不上气,呜呼哀哉,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与他拜天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