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昨夜不清醒时说出了酒后乱性那天的事?
成墨倾心惊, 原本的抱怨瞬间消失, 看着凌御寒凌厉的眼神, 突然有种要早死早超生的想法。
不!应该是破釜沉舟的想法。若是此刻他坦白了,凌御寒必然不会轻饶自己, 定会逼着自己娶了她。成墨倾觉得或许一顿皮肉之苦,也是值得的。
“我……”成墨倾刚开口,耳边再次响起那个抓着自己缠绵一夜的女人醒来后推开自己时说的话:
“你就给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听到没有!”
“我负责。”
“你想负责就负责?本县主还没看上你呢。”
“肌肤之亲,除了我你还想让谁负责?”
“爱谁谁,总之不是你!”
……
肌肤相亲的两人在隔天不欢而散。
从那之后每天夜里他都能想起那段对话,扎心,真他娘的扎心。他作为成国公府的继承人,配她这个县主,委屈她了?他们都这样那样了,配不配重要吗?不就该在一起?
成墨倾低头紧握双手,醉宿一夜的他气色本就不好,这会儿的脸色更是苍白中带着些许不甘。
“看来你是不准备说清楚你那真言了?”见他磨磨蹭蹭地要说不说,凌御寒没了耐心。
一声轻嗤后挥挥手,韩五等人立刻远离马车,背对着他们,形成一堵人墙。
成墨倾看这架势,若是不给出个合理解释,是躲不过去了。可他喝醉后,到底说还是没说,他自己也不知道啊。要是真说了,那他就一不做二不休在凌御寒面前承认好了。他和她都已经有肌肤之亲了,不管是谁灌醉的谁,他是男人,都该由他承担。
若是他说的不是那件事,而只是他们一起喝酒……?
成墨倾突然背后一凉,若是他今天却主动告知凌御寒,那女人知道后绝对会把国公府一把火给点了。
按理说遇上这种不纠缠不拖沓的女人,他该是满足的。可他心里就是气不过,他哪里不够好,连对她负责都不够。
一个大男人在一夜春宵后被女人勒令闭嘴,被嫌弃得一文不值,终是觉得这是道坎。
成墨倾开口艰难,可在好兄弟面前他又不愿意隐瞒。尤其是他发现心里对那个一度被自己看做妹妹的娇气女人,有着不一样的感觉时,才发现原来当年跟在他身后的小丫头早已经长大。
那种感觉甚至像一颗种子一样,不知在哪个春天把花种撒进了他心里,已经破土而出了。
凌御寒眯起眼,看着成墨倾眼中一时的迷离,没等他回话就转身上了马车,留下一个冷傲的背影。
“我……你……?”成墨倾怔了怔,就这么结束了?一句话都不问?
“什么我的你的,还不给我滚上来!”
凌御寒坐在马车上,斜着看了他一眼,沉声道。
不把事情交代清楚就想溜,谁给他的自信。他的妹妹,不能被任何人欺负,即使是他的好兄弟也不行!
若不是他一大早要进宫面圣等不得,还能等成墨倾自然醒来再算账?早就把人扔进水缸里泡醒了,还容得他在这磨磨唧唧的。
他就说那丫头昨天看到成墨倾的表情不对,没想到还能发生这种事!
凌御寒此刻撕了成墨倾的心,正蠢蠢欲动。尤其是他手掌上的关节,每一节都在跃跃欲试。
见成墨倾磨磨蹭蹭,凌御寒干脆亲自从马车倾身探头,一把将人拽了上去。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一气呵成后,只看到随风微微浮动的车帘。
马车外的韩五等亲眼目睹这一幕的人一齐目瞪口呆,甚至忘记了应该驾马车离去,所有人像是被盯住一般,齐刷刷地看着安静的马车。
马车内传来一声咆哮“去校场!”后,他们才缓过神,各自归位,驾着马车一溜烟地远离宫门口。
韩五和驾车的韩威在疾驰中不禁相相视后摇头感叹,从校场回来的成大公子恐怕得躺个三五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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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墨倾在凌御寒面前露馅,另一位同样也在阿萝和成墨韵面前漏了马脚。
昨夜在皇宫时,阿萝和成墨韵发现安宁看到成墨倾时的失态,便想找机会套她的话。索性两人近日闲来无事,就约好近日一起逛逛京都城。
阿萝从齐王府出发,先是到国公府接上了成墨韵,两人去恪勤郡王府寻了人后,一起去了她们在京都的药膳坊。
“原来短短几个月就在京都城内受人追捧的药膳坊是你们开的。”坐在这间温馨如家的房间,看着一桌子她还没见过的膳食,安宁感叹,“你们这是单独做的,楼下是吃不到的吧。”
安宁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刚开的时候她来过几次。她很喜欢这里的装饰风格和药膳口味,来过几次却总遇上那些达官亲眷。遇上了就难免要寒暄几句,久了她实在觉得麻烦,后来便没再来了。
如今再次踏进这里,看到一桌子新菜式,难免胃口大开。
“这里是我们预留的厢房,今后你来就直接到这里用膳。”阿萝见菜都上来了,便散了屋子里的奴婢。人多口杂,毕竟有些事不方便问。
她们今天来就是想和安宁小叙,也许酒过三巡后有些事自己就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