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起之前,她几乎要沉溺在对方蜜色的眸子中。
那双眼睛太过温柔,最开始的时候也许其中还隐藏着好奇,后面就带上专注,仿佛他的眼中只有你。
而她不敢相信。
她胡乱地找一个话题。
“傅女士,我是说傅英贞,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此时,车辆正通过小区的大门,穿着制服的保安远远地行礼。傅敏佳看着窗外,觉得分外不真实。
事实上,从下午见到谢律师开始,她就恍若梦中。
福斯洛尔财团,呵。
许飞愣了一下:“傅女士……”
他的脑海中慢慢地浮现出一些回忆:“是个很温柔的人。她为了傅小姐准备了很多。”
对面的女郎面上的茫然刺痛他的心,他甚至懊悔,在过去三年的时光里,他并没能常伴傅女士身边,此时不能告诉她更多的消息。
傅女士身侧永远有关先生,他曾以为自己也顺理成章会站到傅小姐身侧,如同关先生一样。此时此刻,他却陡然想起傅英贞女士为这位小姐准备的未婚夫候选人。
他并不想告诉她,有许多优秀有英俊的青年男子都在等待她的挑选。他沮丧地想,甚至连合适的美貌女子都有准备,只要她需要。
“她非常关注您,从我得到这份工作的第一天起,就知道,我是替您准备的助理、管家。”
“她为您的到来,做了相当充分的准备。”
傅敏佳深吸一口气:“是吗?听起来可是好事。”
车辆停下来,她起身下车,被许飞轻轻地扶了一下。只是一触即放,她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克制。
她客气地说谢谢,后者谦恭地低下头。
然后,她站在了一个独栋别墅前。周围最近的房子,都隔着几百米。
她知道这里,A城极为难得的中心城区里的别墅区,里面居住的人非富即贵,都不是她能接触的存在。唐珍珍曾玩笑地说,要是能有一个在这里居住的男朋友,也足够她吹嘘很久。
但她现在就站在这里。
面前的房子灯火通明,照亮了四周用心打理的草坪。灯光下,这里仿佛下一刻就会有人群出现,音乐响起,舞步轻快又愉悦,衣香鬓影,欢声笑语。
有人正等在那里,看到她从车上下来,欠身行礼:“傅小姐。”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绅士,一举一动都被刻画好了一样规矩而优雅。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欢迎您的到来。以后,这里就是您的家了。”
他是傅英贞的身边最得信重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傅敏佳就确定了这一点。
这个游戏里从未出现过的人物反而让她觉得亲近。
绅士姓关,在傅英贞离开之后,带领着众人打理着傅英贞留下来的一切:“现在,这些都是您的了。”
关先生的笑容很客气:“傅女士的葬礼在三天后,如果可以,希望您能主持葬礼。”似乎看出她的怯懦,他温和地补充一句:“都是财团内的人,没有其它外人。”
傅敏佳答应下来。
夜已深,她开始犯困,关先生让许飞过来带着她去房间:“主卧已经收拾过了。”
房间是不是豪华,傅敏佳已经无心关注。她被不认识的女人带着去洗漱,又帮她做了护理,对方尚未离开,她已经在满屋香氛中沉沉入睡。
如果这是真实,请允许她高兴一晚。如果这是梦,那就请这个梦停留得再久一点。
清晨的阳光照亮窗户的时候,她醒了过来。陌生的房间让她清醒,奢华又雅致的装饰让她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不是在做梦。
她轻轻地捏了捏自己的手腕,疼痛让她轻呼一声“好痛”。然后,她真正的清醒了过来。
所以,一切都不是梦。她真的继承了一大笔遗产,成为了一个有钱人。
几天之前,不,十几个小时之前,傅敏佳都没想过这种不可思议的情节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呆呆地坐在床上,渐渐地露出抑制不住的笑脸,在床上打了个滚。
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床上用具格外柔软,仿佛一阵风吹过她的皮肤。
她披着睡袍下床,脚底的地毯柔软,赤脚踩在上面,脚深深低陷落下去,像是一团云。
她打开第一个门,比她租用的房间更大的空间是洗漱间。瓷白色的洗手盆被擦得亮晶晶,低头就看到旁边的石质台面上,放着她不曾听说过牌子的洗漱品。
牙刷震动,她对着镜中的自己挤挤眼,对面的人做出同样的表情。
所以,这是真的。
嗯,一定是真的。
她洗漱出来,屋子里空荡荡的找不到护肤品,还没有推开第二个门,有人在门口轻轻敲门:“傅小姐,您醒了吗?”是问句,可是是肯定的语气。
等她回答,就有人推门而入,笑容甜美又温柔:“傅小姐,您的化妆间在这里。”
傅敏佳这才发现,原来洗漱的那个房间里还有一道小门。推门而入,她当即愣在那里,然后,一步一步地走进去。
整整一面墙的香水瓶子摆在那里,灯光下光芒闪烁,各种颜色的液体充斥其中,五光十色仿佛装饰品。下面好几个柜子,一只只唇膏唇釉横躺在那里,只留色号那一面对外方便取用。再转头,一盒一盒的眼影腮红摆在那里,朴素得丝毫没有专柜里让人心动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