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枪口从男人头顶移开,因为刚开过枪的缘故,枪口似乎有热气,可男人却感觉不到温度,只觉得冷的彻骨,密密麻麻传入四肢百骸。
“谁派你来的?”
男人抬起头:“是……”
“咻——”
接连两声枪声响起,谢渊抬腿将男人踢了一脚,子弹从男人头顶擦过,落在胸口处,男人直接倒地。
还有一颗子弹击穿谢渊手臂!
“三哥,你有没有事!”谢行知看到谢渊没受重伤,立刻带人将其他人击毙,一瞬间,多了七八具七倒八歪的尸体。
倾盆大雨,在这时候终于落下。
谢渊捂着手臂,抬头朝高架上看过来,夜色太黑,还下着雨,什么都看不清,借着闪电,他似乎看到一管黑洞洞的枪口,还有道及其眼熟的身影。
他眯眼,收回视线。
刚才那里有人出手帮了他,不然子弹就不仅只打中他的手臂!
“将他带回去!”谢渊目光落在地上那个叛徒,落下这句话就上了车,既然对方不想暴露,那他就当做不知道。
高架处。
褚哲满脸怪异的盯着秦眠,他没想到她会出手,她向来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能出来帮忙,也只是因为她和他们有些交情,这次居然这么反常。
“那个人你认识?”
秦眠收回枪,下了高架,没有回答褚哲的话,只是交代道:“余执的伤口半个月内不能沾水,药我已经开好,你们自己去买,我留了些备用药丸,省着点用。”
提着医药箱,秦眠又交代:“没事就别打我电话,赶紧离开青城。”
褚哲看着秦眠要离开的模样,略有些无奈:“你的规矩我们都懂,不过我们这么久不见,你不留下来多呆一会?”
“一分钟一亿。”秦眠转身,挑着眉看他。
“我送送你吧。”褚哲立即转变态度,走在前头。
笑话,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
回到锦园,已经是凌晨一点。
秦眠操作迷你电脑将车里行程记录给永久删除,毕竟这车是谢渊的,该防备的还是要防备,她并不想让谢渊知道她也去过废弃工厂。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只不过比在废弃工厂那边小很多。
她直接上了楼洗澡换衣服。
除了值夜的佣人,其他人都已经睡了,张妈听到动静从佣人房出来。
看着秦眠的背影嘀咕了几句,不是坏话,只是奇怪秦眠怎么现在才回来,还弄得一身有些脏乱,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是她多想,只是秦眠长得过于出众,难免会被流氓盯上。
谢玄抱着玩偶,趴在栏杆上,睡眼惺忪:“是妈咪回来了吗?”
张妈看这小祖宗居然也醒了,立刻走过去将他带进屋,小声道:“小少爷,等少夫人洗完澡,你去问问她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晚才回。”
“哦——”
看小祖宗点头,张妈还是放不下心中的担忧,要是少夫人真的出了什么事可该怎么办!
张妈在屋子里一直陪着谢玄等,心里乱糟糟的。
都叫什么事!
少夫人才回来,三爷干脆不回来!
等听到门声响起,才打断张妈的想入非非。
谢玄穿了双拖鞋往外跑,扑过去抱住秦眠的大腿,软声撒娇:“妈咪,我好想你,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出门办了点事,我也想玄玄了,你怎么现在还没睡觉?”秦眠蹲下身掐了把谢玄的小脸蛋,觉得小孩的皮肤是真的好,又软又嫩。
张妈暗示的看了眼谢玄,可小祖宗根本不搭理她,她欲言又止:“少夫人,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秦眠偏头,眸中带着点疑惑,心里知道张妈的意思,只是装作不懂。
张妈上下打量了眼秦眠,发现脖子上没有痕迹后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少夫人你早点休息,不用等三爷,他今晚不会回来。”
秦眠其实也没打算等,也不习惯旁边有人盯着。
“嗯,张妈你先去睡,玄玄我来带就好。”
等张妈回了佣人房,秦眠给自己和谢玄做了面条,填饱肚子后就将谢玄哄睡着了。
手机也在此时响起。
她瞥了眼屏幕,眸光微眯——
第10章 似真似假如梦似幻
秦眠低头一看。
是南沅。
上次接完单她就给了南沅新号码,让他有急事就打过来。
她走到阳台上将电话接起。
南沅那边的声音有点急:“下单的人让我问问你,能不能提前过去救命,说那个人情况不太好,点名要你现在过去。”
秦眠思考了一下,谢渊枪伤在手臂,不至于危及性命。
除非……
那子弹上涂了绝情草的毒,然后引发蚀骨。
没听到手机那边有声音,南沅确认了一下电话号码,并没有打错,心中有些奇怪,还以为秦眠没听见,他又重复说了一遍,小心翼翼的问:“大佬,我不会打扰你睡觉你不开心了吧?”
x性格阴晴不定,他是知道的。
所以说话都有些小心翼翼,万一将人给得罪了,那可就得不偿失。
“地址。”秦眠不想吵醒谢玄,压低嗓音。
南沅松了口气:“我现在就将定位发给你。”
电话挂断。
南沅边发定位边停住手,最后,他眸子闪过惊诧的光,方才秦眠好像没有对声音进行处理!
“女的?”
我擦,大佬居然是女的!
……
秦眠赶到目的地,这是一幢单独的别墅,周遭并没有其他房屋建筑,很寂静。
明面上站着几个保镖,隐藏在暗处的不下二十来人。
而且还都拿着冷武器。
此时,除了雨声还能听见上膛的声音。
守门人将人拦下,秦眠手轻抬,戒指露了出来,那人打量着秦眠,发现她看不出男女,一袭黑色斗篷将她包裹的严实,秦眠轻哼了声,听不出感情。
“请跟我来!”守门人当下头皮发麻,将目光沉下,毕恭毕敬。
别墅内,已经有专业的医疗团队在手术,里面应有尽有。
谢渊就躺在手术室内。
谢行知隔着玻璃看着,脸上也挂了伤,不过并不严重。
听到脚步声,谢行知转过头,有些惊喜:“x?”
秦眠只拿一双漂亮的眸子盯着他,没说话,下巴朝手术室内抬了抬,意思很明显。
“左臂中枪,我哥已经昏迷半小时,血还是止不住,照这样下去……”
“会死。”
平凡的粗糙男声,听不出起伏,秦眠没再搭理,换好手术服就进入手术室。
看到有外人进来,医生和护士们早就得到吩咐,立即站在旁边给秦眠打下手,谢渊的状况的确很不好,脸早就因为失血过多毫无血色,身体的温度也在下降。
人已经处于深度昏迷。
在姐姐的事情还没查清楚之前,谢渊可不能白白的死了!
她着手下针,在谢渊的头顶、心脏、左臂,不到一会谢渊的身上都是细如发丝的银针,银针闪着古朴的质地,熠熠生辉。
旁边的季医生看的目瞪口呆。
他总觉得这针法有些像传说中的九针针法,可又不敢确定,毕竟他只是从古书上看过描述,至于针法早就失传了!
秦眠镇定且冷静,手上的动作纹丝不乱。
子弹果然如她所料涂了绝情草的毒,引发蚀骨起了连锁反应,差点就要了谢渊的命。
半小时后,拔针。
“手术刀。”
秦眠朝季医生伸出手,语调平淡,额前已经渗出不少汗,只不过人皮面具挡着别人看不出。
一小时后,手术灯灭。
谢渊被送去无菌房,季医生和秦眠都从手术室出来,秦眠摘下口罩,脸上是少有的疲惫。
“怎么样?”谢行知连忙问。
季医生看了眼秦眠,不知道她身份性别:“手术很成功,多亏了这位。”
其余的话,不敢多说,他怕得罪这位大佬。
闻言,谢行知激动的朝秦眠伸出手,可被那双眸子盯得停止动作,转而去抱医生,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