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你要怎么补偿我?”
“你先坐起来让我看看。”
“太疼了,坐不起来。”段烨说,“你亲亲我,我就不疼了。”
“…流氓。”
段烨晃了晃手上的铁链。
“明明你才是那个流氓。”他道,“坏事都让你做尽了,还反过来说我是坏人。”
“……”棠予没理会他,轻哼了一声。
“你给不给我补偿?”段烨不依不饶。
“……”棠予飞快地吻了她一下,眸中水波晃动,“可以了吧。”
“不可以。”段烨说,“不够热情。”
“既然你是个小气鬼,那我只能亲自讨要了。”
暗夜中,段烨灼灼的眸子盯住了她。
棠予深感自己逃不过了,咬了咬唇,主动环住了他的腰。
“那……你轻一点。”
段烨眸子一暗,喉间发出一声含混的回应。
“好。”
……
第二日,棠予扶着自己几乎要被折断的腰,恶狠狠地给他上药。
她挖出一指药膏,狠狠地抹上他的伤口,口中骂道:
“疯子!”
段烨嘶了一声。
片刻后,她又重重的抹了一下。
“骗子!”
段烨闷哼了一声。
“不许出声!”她又将一指药膏压了上去。
段烨闭上了嘴,身子轻轻地抖了一下。
棠予的手也跟着颤了一下。
“活该!”她冷哼道,不过之后下手却轻了不少。
……
日头越来越长,气温也随之慢慢攀升,帐内的锦被换成了冰蚕丝织成的轻薄凉被,转眼间,时节已经到了盛夏。
这几日,棠予开始在坊间听到叛军的消息。
江尘衡拉起了一支军队,他说如今的皇帝昏聩荒唐,暴虐无情,让百姓生活在水火之中,他当取而代之,让四海清平。
棠予得知了这事之后,心道,你可算来了。
她回到家中,并没有将此事告诉段烨,依旧同往常一般。
她也没有因此更加紧张,因为这段时日以来的成功,让她很自信。
她觉得自己牢牢地控制住了段烨,已经把他捏在了手心里,他根本蹦跶不起来。
然而过了没两日,她出门一趟之后,回到家发现她的床柱断了。
桌上的茶杯下压着一张纸,上书遒劲的六个个大字:
“乖乖等朕回来。”
棠予转了转眼珠,心说,我才不等。
她果断的出了门,雇了辆马车,让车夫带着她一路向西去。
车夫神色慌张,说那是叛军杀来的方向。
棠予神色淡淡,语气平常的说:
“对,我就是要去投靠叛军。”
她要把自己送到江尘衡手上当筹码。
她倒要看看,到时段烨让不让这个天下。
……
段烨与一众神色焦急的大臣商讨完正事,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棠予已经到了城外五里处。
而梓影收到段烨暴跳如雷的回信时,她已经到了城外八里处。
那信上写着:
把她给朕抓回来!!!
只写了七个字,却带了三个感叹号,可见这事情十分大条。
梓影知道这两人的关系不同寻常,自然不敢强硬的将人带回去,以免这女人之后在陛下枕边吹妖风,反害的他遭殃。
他悄无声息的跳上马车,将那个车夫敲晕扔了下去,而后绕了一圈,从南城门回了京城。
棠予睡醒一看,发现马车停在了自己的家门前。
段烨面色阴沉,唇边勾着一抹不善的笑朝她伸出手来。
“娘子,欢迎回家。”
棠予干巴巴的笑了几声,忽而掀开帘子朝另一边窜出去。
却被段烨眼疾手快的拦了住腰。
他掐着她的腰,手上一用力,将她扛上了肩头,大步流星的走入房内,一下子将她扔在了床上。
“往那种男人窝里钻,是觉得他们会善待你吗?”段烨咬牙切齿,显然是气狠了,“朕平时那么珍重的待你,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保护自己!”
棠予心中也有气,如今春天已经过去近两月,每拖延一日,她心头的焦躁便增一分。
她又何尝不是焦急如焚,但却从未将这些怪在段烨身上,只一直在自己默默地想办法。
可是如今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成,她也没了那个耐性。
“我做到这一步,还不是你逼的。”
她直视他,眸光锐利。
“我逼你?”段烨气极反笑,忽而俯身压近,居高临下的逼视她,“我逼你什么了?”
分明是她一直在逼他。
棠予的胸口上上下下的起伏。
她一般不生气,可是气性一旦被挑起来了,就很难压下去。
她看到段烨咄咄逼人的无赖样子,血管突突直跳。
她冷笑着,不管不顾的开口:
“你将我困在这天地间的笼中,逼得我不得不辜负一个重要的人。”
段烨的面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他的眸子毒蛇一般盯住了她。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