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自由恋爱的年代,作为长辈也不会过多的干涉,只要年轻小伙子品行端正,踏实本分就成。
第二天,段岩和唐小琴一起出摊,一直等到客人多了,他才去收拾店面。
不光是打扫卫生,既然要开店,桌椅板凳少不了,显然唐小琴之前的那些压根不够。
他趁唐小琴不在,和人打听过找到木匠,定了几张长桌,凳子,又找了熟人帮忙盯着进度。
唐小琴也趁这个机会和顾客们说自己租了店,就在不远处,到时候不光卖早饭,中午和晚上也会营业。
客人们自然高兴,纷纷说要去捧场。
段岩等唐小琴搬进店里,又待了两天才离开,临走和她说:“我可能会有些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看你,如果你不介意,我会经常给你写信,这样我们不会断了联系,也能知晓彼此的境况。”
段岩突然伸手握住唐小琴的手腕,眼底的热切不言而喻。
唐小琴看着笑了笑:“好,听说元清雅和你念同一所学校,她怎么没回来?”
段岩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无关紧要的人说她做什么?你放心,这件事我会解决。”
段岩离开后,张妮带着孩子来看望她,也说起了元清雅。
“人家的心早留在外面了,哪能看得起我们小村落?这两年连年都不回来过,她爸妈现在也满肚子埋怨,说她只顾着自己潇洒,已经把他们当爹妈的给抛到脑后了。我听人说她一有时间就到段岩家去献殷勤,闹得段岩连家都不回,所以段岩父母很委婉的要求她以后别再去了。真不知道她图了什么,既然自己能考上大学,以后不是有好前途吗?人心不足蛇吞象,也不看看人家是什么身份,是她能配得上的吗?”
唐小琴想,元清雅原本是女主角,她有把日子过好的能力,只可惜她陷入了执念,富贵还是贫穷都是自己创造的,而不是倚靠别人。
然而让她们没想到的是,元清雅毕业后被分配回来当了县城的老师。
唐小琴是在往邮局寄信的时候碰到她的,瞥了眼信封上的地址,两人要寄给的是同一个人。
元清雅的脸色瞬间变了,打扮时髦的她随即笑了笑:“你和段岩还有联系,你们有的聊吗?像你这样,没什么见识的,只知道围着一个火炉子做菜的人,的不担心自己出丑吗?会不会写错别字?”
唐小琴凉凉地睨了她一眼,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就算我没见过世面,段岩告诉我就够了。”
而这时,有人喊了元清雅一声:“你又来送信啊?上次的信对方拒收,你拿回去吧。”
元清雅脸上的笑瞬间僵住,变得难看起来,在唐小琴的眼皮子底下将那一封封的信全都拿在手上,这比甩她一巴掌还要难受。
唐小琴看了一眼,笑道:“不收啊,你比我强,怎么他连话都不愿意和你说?”
唐小琴转身要走,还是那个人叫住了她,将一个包裹递给她,看到寄件人忍不住笑了笑,有点好奇他又寄来了什么。
显然元清雅也再好奇,眼睛不住地盯着她,唐小琴索性大方的将包裹打开,里面有一件的确良衬衫和裙子,还有些平日里少见的零食,大多是女孩子爱吃的甜嘴。
元清雅眼里的冷淡终于藏不住,嫉妒、羡慕全部展露出来。
“凭什么?”
唐小琴将东西收好,再要离开的时候,转头看了她一眼:“你太有目的了,谁都不喜欢心眼多的人,你和段岩认识这么久,难道不知道他从来不是个受人掌控的人吗?你太把自己当回事,蛮横的挤进别人的生活,明知道人家不欢迎你,还一味的一厢情愿。”
元清雅咬着唇,愤怒不已。
唐小琴笑了笑:“被我戳到肺管子了?元老师,你现在肩负着教书育人的职责,不要辜负国家对你的培养,有时间先整理整理自己的品行,不求你有多大的贡献,最起码别祸害人家小孩子。”
而这番不带脏字的话让元清雅宛如受到奇耻大辱,可她却没有任何的立场发作。
她现在是受人尊敬的老师,学生的家长见到她都会客客气气的向她问好,而她总是行色匆匆,不是给段岩写信,就是往严家寄,这么讨好人家,不累吗?
累的很。
她知道自己这份工作会给自己带来好日子,可一想到多年后纸醉金迷,富丽堂皇的生活与自己无关,她就不甘心。
但是好日子里总掺杂着一些破碎的石头,让人不那么舒服。
元清雅已经说不清楚这是第几次撞到严谨了,这个男人一直认为是她害得他丢掉了好日子,时不时地带着段婶到她家去闹,说她毁了别人的好日子。
这个仇已经结下了,甚至还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就像现在,她看着唐小琴离开,也准备回家,然后看到严谨满面阴鹜的靠在墙上抽着劣质香烟,整个人看起来阴森森的。
听说他自从回来之后成天闭门不出,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也没找工作,而段婶没了收入,病得更加严重了,那天远远地看到人,才几年的功夫就已经苍老的不成样子,步履蹒跚,人也变得刻薄起来,指着别人不住地数落,好像这个世间亏欠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