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李扬一点感情也没有,听到他以这种罪名被抓,又厌恶又伤心。
生了她的人,品性居然是这样。
齐穆刚下飞机,就被齐泽文的助理接走了。
齐穆拉着行李箱推开了齐泽文办公室的门。
齐泽文已经抽了两支雪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几乎看不清他的脸。
他沉声问:“你做的?”
齐穆被带过来时,就猜到是因为什么了,他没有绕弯,干脆地承认了:“是我。”
“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没有必要。”
齐泽文厉声问:“你就没想过露出马脚怎么办?”
“不会,那些事毕竟他真的做过,怎么会查到我头上。”
“他账上来路不明的一百万呢?”
“我用了一个空壳公司的公帐转的,法人早就移民了,更不会有问题,反倒是他,没办法解释那些钱的来路。”
齐泽文说:“过几年他总会出来的,那时他没有工作,没有收入,可能连家庭都没有了,这么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什么都不会怕,他要疯起来,你想过后果吗?”
齐穆早就想过这些问题,他漫不经心地说:“他大概能被关五六年吧,那时候,他不是现在的他,我也不是现在的我了,他要再敢来,我会有更多的手段治他。”
齐泽文比任何时候都更直白的感受到,他的儿子变了。
齐穆是他娇惯着长大的,虽然聪明,但从小到大有一种养尊处优的散漫劲,对什么都不太上心。他本来想等他接手了生意,在生意场上待得久了,慢慢会变得果断、勤奋、执行力高,成为他想要接班人。
现在,他身上有了他希望看到的特质,但成长的过程却不是他预料之中的。
齐穆看了看手表,“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齐泽文也确实没什么话可对他说的,“霈霈问我是不是有事瞒她,你……”
“我知道该怎么说。”
在齐穆转身出门的时候,齐泽文又说:“你们有时间回家住几天吧。”
他这是退让的意思了。
齐穆没做声,走出了门。
齐泽文叹了一口气,疲惫地支着额头。
齐穆和霈霈领证、办婚礼的事,还是助理告诉他的,事情已经这样了,只能继续错下去了,他不能让两个孩子无依无靠地流落在外。
他给助理打了内线电话,“把我晚上的活动取消,我要出去一趟……”
齐霈霈回家的时候齐穆刚洗完澡,正坐在沙发上擦头发。
齐霈霈放了包,走到他身后接过浴巾,替他把头发擦到半干。
齐穆仰起头,靠在沙发背上看她。
齐霈霈把浴巾放在一边,“李扬昨天被警察抓了。”
齐穆没回答,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等齐霈霈俯身亲过他后,他才说:“刚才从爸那听说了。”
齐霈霈弯着腰,和齐穆脸对着脸,“上次他来找爸爸,你为什么没对爸爸说?你跟爸爸……瞒了我什么?”
齐穆伸手摸了摸齐霈霈的脸,“二十一年前,我妈刚去世,你妈就和李扬离婚,跟爸结婚了,你没怀疑过吗?”
齐霈霈开始很茫然,过了几秒,她的表情冷下来。
“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在我妈去世前,爸就跟你妈出轨了。”
齐霈霈定定看着他,转头就上了楼。
齐穆坐了一会,也上了楼。
卧室的门没有关,齐霈霈正在露台上抽烟,齐穆走过去把烟从她手里拿下来,摁灭在烟盒上。
“不爱听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齐霈霈不看他,“我不信爸爸会出轨,更不信我妈妈会出轨。”
出轨吗?或许在齐泽文心里那段感情是迫不得已发生的真爱吧。分手多年后,在两人都已经结了婚的状态下居然还能选择在一起,并且维持了好几年。
不知道妈妈去世前发现了没有,在她被病痛折磨的时候,自己的丈夫心里却是另一个女人。如果不是他妈妈去世,霈霈的妈妈岂不是要当小三一直到死?而世上永远也不会有齐霈霈这个人。
不能再想了。
齐穆从背后抱着齐霈霈,“我们不说这个了。”
齐霈霈的眼睛转过来,隐隐含着泪意,声音都是僵硬的,“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她还是信了。
“很久了。”
“李扬来找爸爸,因为这个事情吗?”
齐穆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他早在跟你妈离婚前就知道了,用来当做敲诈的理由。”
齐霈霈有点心灰意冷,喃喃着:“我们怎么这么倒霉……”
“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齐霈霈看着他,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说起来,只有齐穆的妈妈才是无辜的。
等审判过后,李扬被关进监狱,她或许可以去看一下他,问问他那天对她说有事情要告诉自己,是不是指这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快结尾了。
☆、第四十四章
陆远从乌烟瘴气的会议室里退出来,接了电话。
“怎么了?”
那边的女孩子不太高兴,“你今天都没有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