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啊,还是太年轻,把感情看得比天重。”周明德笑着说,“不过这样也挺好的,你好好休息,等身体好了再来看我。”
“周姨要走了吗?”
周明德站起来,“我就来看看你,不打扰你休息了。”
“谢谢周姨来看我,黄助理,替我送一送。”
周明德走出门,最后回头对齐穆笑了笑。
齐穆跟齐霈霈什么情况她也不想知道了,不过有一点齐穆说对了,没有齐霈霈,还会有另一个合适的人代替她,成为陆家的儿媳,齐霈霈并不是唯一,没有必要跟齐穆把关系弄僵。
现在这样,算起来还是齐穆欠陆远一个人情。
齐穆打了四五遍电话才把齐霈霈催回来。
齐霈霈把买给齐穆的内衣从纸袋里拿出来,问他:“还没吃晚饭?”
齐穆想抱怨,但一看见她就控制不住想要笑,“没有,你不在,我怎么吃?”
齐霈霈没接话,“先吃饭吧,我在外面吃过了。”
齐穆吃完饭了护工还没来,她有些疑惑,“怎么今天迟到了,请假了吗?”
“没有。”实际上是齐穆打电话让护工晚两个小时再来,“我出汗了,帮我擦一擦吧,行吗?”
齐霈霈看了他一会,“好吧。”
她对着镜子把头发盘起来,挽起袖子,用保鲜膜在齐穆包扎着的手腕上缠了几圈。
“紧吗?”
齐穆坐在浴室里的凳子上,盯着她白皙修长的脖子,“刚好。”
齐霈霈把他的背心卷起来,用沾湿的毛巾轻轻擦拭着,从后背到前胸,蹲下去,又开始擦他的肚皮。
齐穆下半身只穿了内裤,已经支起了帐篷,快要把内裤顶破了。
齐霈霈熟视无睹,起身换了毛巾,又给他擦腿和脚。
齐穆呼吸都急促了,心脏跳得很快,一只手紧紧扣着洗手台的边沿,全身的热血直冲着脸和下面。
此刻,他比在任何春梦里都更渴望她。
想要拥抱她,想要吻她,想要把她推倒在床上欺负她,听她哭泣着喊自己的名字……
忘掉什么人伦常理,变成那个可怕的人。
他握住齐霈霈的胳膊,再说了一遍:“嫁给我。”
齐霈霈被他拉着直起身,两个人的脸快要贴在一起,齐霈霈并没有特别在意的样子,“不要开玩笑。”
刚才还燥热悸动的身体忽然冷了下来。
齐穆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正洋洋自得的人突然挨了一闷棍,打得他鼻涕眼泪一起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造该缩啥
☆、第三十五章
快要过年了,齐穆的主治医师建议出院回去休养,等过完年转到康复科,做了左手的功能评估再确定以后的复健理疗方案。
黄助理和司机把病房里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完了,一件一件搬上车。齐霈霈把齐穆的羽绒服的拉链拉好,给他戴上口罩,戴上帽子。
他的头发已经很长了,被帽子一压,头发遮住了眼睛,她仔细地拨开,让他整张脸只有眼睛露在外面。
“好了,走吧。”
齐穆从床边站起来,把包着的手放进羽绒服口袋里,从口罩下传出来的声音有点闷,“嗯。”
他最近看起来倒像是真的抑郁了,即使出院也没有多高兴,话都少了。
回到齐穆住的小复式楼,齐霈霈一进去就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几双鞋都出现在这里。
齐穆左脚踩右脚跟,踩掉了鞋,他没有换拖鞋,直接走进去,“你的东西我都搬过来了。”
齐霈霈站在门口,看着他背影,“我从来没说过要跟你住。”
齐穆笨手笨脚地脱着羽绒服,拉链跟下面的衣服卡住了,他费力地拉着,没有回答她。
齐霈霈换了拖鞋,走进去握住他的手,“先回答我。”
齐穆停了动作,抬起头,看着她。
齐霈霈手忽然间就放松了。
齐穆抽出自己的手,上了楼。
齐霈霈一直看着他走进自己的卧室,还在回想刚才他通红的眼睛。
见了鬼了,为什么要哭。
最终,齐霈霈没有提起要搬回去的话。
整整一天,除了下楼吃饭,齐穆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真的看起来很消沉,食欲不好,吃饭的时候也会出神。
凌晨,齐霈霈起夜去喝水,却发现齐穆躺在客厅沙发上,旁边放着喝了一半的酒杯。
不知道他是醉倒了,还是睡着了,齐霈霈没有贸然弄醒他,只是给他盖上了毯子。
第二天去问他,他沉默了很久,说:“失眠,喝点酒会好一些。”
齐霈霈忍不住说:“你疯了吗?不看看你自己身体什么样。”
他把自己缩进毯子下,脸埋进去,只留一头毛茸茸、乱糟糟的黑发在外头,低声说:“不会了。”
当天晚上,他在客厅里枯坐到天明。
齐霈霈联系了一家心理诊所,带着齐穆去了。等齐穆出来,齐霈霈偷偷问心理咨询师:“他是不是……抑郁?”
心里咨询师有点年纪了,慈眉善目的,先把齐霈霈训了一顿,“你总这样想,他受你的暗示就会越来越抑郁,会先把他吓死了。多陪陪他,跨过这个坎,以后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