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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弥陀佛,贫僧路过此处,发现贵府妖气横生,恐有妖物作祟,特来此收妖。”
    正常人听到这话第一反应定然是哪来的骗子,胡言乱语,但那小厮却未曾怀疑,他想了想近来府上发生的离奇之事,又见这和尚不似常人,便颇为尊敬的冲清一躬了躬身。
    “大师还请稍后片刻,待小的去报给我家老爷。”
    “无妨。”
    “里面那玩意光靠你的佛珠估计不行。”
    厄琉斯眯起眼看着面前的府邸,她感觉的到,那妖物有些道行。
    清一不言不语,身板挺直如松,神色不变,瞧着悲悯,厄琉斯却从他身上看到了傲气,那是一种根本不把任何事物放在眼里的轻狂。
    过了会,门打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脸上堆着笑:“大师,失敬失敬,小人乃这刘府的管家,我们老爷请您进去叙话。”
    清一念了句佛:“阿弥陀佛,施主可唤贫僧清一。”
    “原来是清一大师,大师请跟小人来。”
    管家躬身行了个礼,在前面带路,边走边道:“不瞒大师,近来府里确实不太平,自打我们少爷去郊外打马游玩回来后,就莫名的病了,还总是说胡话,嘴里嚷嚷着有妖怪,有好几个下人突然被发现惨死,死状可怖。”
    管家似乎回忆起那恐怖死相,眼里闪过后怕,脸色发白。
    “下人们也就算了,紧接着又轮到老夫人,夫人,她们的死法都一样,形若干尸,一滴血没了。”
    清一指尖点在管家青黑眉心,管家浑浊的眼登时清明,这才发问。
    “死去的可都是女子?”
    “正是,正是。”管家忙不迭点头,满目激动。
    刚刚那一下子他只觉得总是沉重的身体骤然一轻,让他更确定了这位大师的不凡,态度也更为尊敬。
    “大师,您可看出了什么?莫非真有那...那妖物作祟?”
    清一微微颔首,肯定了他的话。
    “这,这可怎生是好?”管家又慌又怕。
    说话间就到了正厅,刘府年迈的老爷正坐立不安的等待着,才看到清一,立马迎了上去“大师请上座。”
    “多谢施主。”
    “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清一。”
    刘老爷拱了拱手,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眉眼满是忧虑,还有几分怀疑“清一大师,不知大师先前在门外所说之事...”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贵府却有妖孽作祟,那妖孽实为赤篂蛇妖,以女子血液精气为食,贵府近来亡故的女子皆命丧那孽畜之口。”
    “啊”
    刘老爷一听这和尚说的有门有道,当下惊叫着腿软的瘫坐在地,脸色吓的煞白,哆哆嗦嗦的抓着清一裤脚。
    “大师,大师您可得救救我啊,若大师能除了那妖物,我愿奉上黄金百两。”
    清一瞧着高洁出尘,没人看到他在听到黄金百两时眼底迸射的奇异光泽,除了厄琉斯。
    只见他嘴角扬起悲悯笑容,气息柔和:“阿弥陀佛,施主请勿担忧,贫僧正是为此而来,那孽畜作恶多端,贫僧饶他不得。”
    他说着自顾自的往外走,循着妖气找到一处房间。
    根本不敢自己独处,步步跟在清一身后的刘老爷等人见状紧张道:“这是我儿的房间,大师,可是有什么不妥?”
    “那妖物就在里面。”
    “怎么会?那我儿...”
    刘老爷就刘生这一根独苗苗,怎么能不担心,当即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就要推门进去。
    “施主安心,里面的人虽为妖气所侵,但那妖物惧怕门将神威,还需借助他人之躯来躲避,所以贵少爷并无性命危险。”
    所谓的门将就是古人大门之上所贴的镇宅门神了,它们对妖邪来说有天然的镇压威势。
    刘老爷心中一定,心想自己日后一定虔诚信佛,没事多烧烧香,在给门将磕两个头,要不是那门将,岂不是他儿性命不保?
    至于厄琉斯为什么能堂而皇之的进来,自然是灵魂的问题。
    她呀,本来也不是人,即便现在为鬼物之身,灵魂却满是金光,便是门将也无法直视,更论阻止了。
    “我猜这位刘老爷自今日之后必然会是个虔诚的佛教徒。”
    她飘坐到房顶,两条细腿调皮的荡着,裙摆绣着的诡艳花朵栩栩如生,单手支着瓦片,半截身体后仰,任阳光穿过虚幻缥缈的身体。
    清一淡淡的瞥了眼女鬼从房顶垂下的腿,也不理她,单手凌空画了个卍字。
    那卍字金光一闪没入门窗,封住了妖物逃跑的后路,他这才推开门。
    屋里昏暗,静悄悄的。
    只有床榻上躺着一十来岁的少年。
    他就是陈生,陈老爷的老来子,陈家唯一的独苗。
    少年面无血色,眉眼间满是常人看不到的青黑色,嘴唇干裂的躺在那,只着寝衣的身体单薄削瘦的厉害,对清一一行人的到来毫无反应,依旧昏迷着。
    “大师,现在该怎么办?”陈老爷心疼的望着自己昏迷了好些日子的儿子。
    “阿弥陀佛,孽畜,还不快快从陈施主的身体中出来!”
    清一低喝,双手合十眸子微阖,半张侧脸虔诚的禁欲圣洁,句句经文 从他口中飘出,形成链条样的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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