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有错,请直接让老天爷来惩罚她,而不是让这个统扒皮成天想方设法掏空她的血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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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汴京待了三个时辰,来回的路上又耽搁了不少的功夫,待方知鱼回到方氏食肆的时候,已经有几个食客开始等不住了。
“二叔,方老板去哪里了,中午买不到水煮鱼就罢了,怎的晚上也不能买水煮鱼?”
“对啊,我 * 就馋那一口糖醋灯笼茄子,好不容易带着娘子来吃一顿,怎么今日还不能买?”
“二叔,你会不会啊,要不你给咱们先做着?”
“方老板怎么还不回来啊……”
方父和方二丫在大堂里轮流安抚食客们,“这菜目前只有鱼儿会做,今日她有事不在,咱们也是没有办法啊,要不客官先点个别的?咱们家的阳春面也很好吃,我给客官拿两个肉夹馍上来?。”
“阳春面是好吃没有错,可我上回就吃的阳春面,今日想吃点别的。”
“对啊,开店就是做生意的,我们就想吃个水煮鱼怎么了?”
“若是没有水煮鱼和糖醋灯笼茄子,老板总该给大家点补偿吧?比如送咱们点吃的什么的?”
方父内心焦急,一面给不耐烦的食客倒茶,一面往门口望去,心中期盼着方知鱼能早点儿回来。
他本以为今日提前与食客们说好了今日有一部分的菜没有办法做,人应当会少了些,可没想到,中午走了一批是没错,可晚上又来了一批新的。
恰好,送方知鱼回来的马车停在了门外,一溜烟儿后头还跟着三四个家丁,方父认出了那是刘广荣早上接方知鱼的车子,眼前一亮,忙快步迎了出去,“鱼儿,你可算回来了,今日的客人们吵着要吃水煮鱼和糖醋灯笼茄子,爹实在是没办法了。”
方知鱼略一抬眸,看向大堂内,眼见着食客们看见她回来,也大部分都坐在位置上,翘首以待地看着大门处,但也有少数几个面色不太好看,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心知他们是看方父好欺负,为了口腹之欲就故意缠着方父。
“没关系,我来吧,”她安抚地拍了拍方父的手,抬脚向着店里走去,声音不大不小,“晨儿个我离开的时候,就已经让我爹扯了水煮鱼和糖醋灯笼茄子的牌子,也早在昨日就已经明确告知了诸位今日没法做这菜。”
“那既然眼下方老板回来了,就给我们上个水煮鱼呗。”
“对啊,刚好还没点菜,那现在总算可以点个糖醋灯笼茄子了吧?”
“上一回在店里看到有人吃松茸炖鸡,可馋死我了,这么多天过去了,今日方老板总得让我们尝尝鲜吧。”
“松茸炖鸡,今日还真的能做,”方知鱼温温柔柔地笑着,可语气却不算太好,“二丫,刚刚店里面一直揪着你和你二叔闹事的是哪几个?”
方二丫早就对某些蛮不讲理纠缠不休的食客不耐烦了,只因自己只是个来打工的,不好说什么,眼下见老板发话了,她倒也不怕得罪人,抬手指出了两三个,对方知鱼道,“就是他们,二叔明明说了今日姐姐有事,没法做,可他们还一直揪着二叔不放。”
方知鱼顺着方二丫的手指,一个一个看了过去,果不其然她指出来的都是素日在村子里斗鸡摸狗,来店里吃饭也总爱没事找事贪小便宜的几个食客, * 她也早就心有不耐了。
“几位架子大,咱们方氏食肆庙小,招待不起几位贵客,”方知鱼笑着看向几人,“不知道几位是自己走,还是需要小女子请你们走?”
“方老板好大的口气,咱兄弟几个来你店里吃饭,是给你面子,”其中一人道,“怎么方老板慨们做生意,还要赶人走不成?”
他们本来只是想故意惹事看看能不能沾些小便宜,平日里在其他店都做惯了,却没曾想今日在方氏食肆踢到了铁板,顿时便和方知鱼吵了起来。
“做不起几位的生意,”方知鱼终于收起了笑,“既然几位不走,那小女子就帮几位一把。”
说着,她看向刘广荣派来的几个家丁,道,“劳烦几位兄弟了。”
方知鱼早就已经想好,方氏食肆开在偏僻的乡下,想要真正做起来,必然是要将环境整好,可穷乡僻壤易出刁民,桃源村虽离汴京城近,但终归还是有几颗老鼠屎作乱,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得罪了贵客。
哪怕眼下还没有几个贵客会来,也还是会平白让方父受气,眼下有了机会,她自然是要把店里的隐患清理干净的。
故,她从刘广荣亮明合作的目的就已经有了考量,合作的钱她可以不要,想要的松茸她也可以自己付钱,但她一定要借着刘广荣的势,好好管管自己这店。
刘广荣常年走南闯北的做生意,派来的家丁也有几把刷子,三两下便将几人赶了出去。
那几人见家丁委实厉害,也不敢擅闯,只敢在门外骂骂咧咧,“姓方的,你做生意还赶客人,连名声都不顾了,我看你这店能开到几时?!”
可刚骂了一句,便被站在门口的家丁凶狠地瞪了一眼,便怂怂地缩回了头,灰溜溜地走掉了。
店里还留着的食客,也是目瞪口呆,他们大部分都是桃源村本地人,大多老实本分,委实没有见过这般的操作,一时间也不知道究竟是该走还是该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