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吧。”纪湾烤了一会儿, 捻动木棍,蝉的香味儿散播开来,觉得差不多了。
一边的姜越已经把他那份吃得差不多, 腻的有点说不出话, 只朝她点点头。
纪湾于是把几串都取下来, 捏捏, 手感已经变得又脆又硬。不管了, 吃!
虽然身体还是腻, 但烧过的蝉没有粘稠的口感, 更多的是表皮的香脆,纪湾一口气吃了不少。
地上还剩小半串,纪湾捂着胃倒在姜越怀里,叹道:“真的饱了。”
“不吃了?”
“嗯, 好饱。”纪湾朝他怀里拱了拱,“你吃掉吧。”
“我吃够了。”姜越拨开剩下的那些蝉,数了数, “还有十几个呢,再吃几个?”
“好饱,晚上再吃吧。”
“不行,趁热吃。冷了更吃不下。”姜越捡起一只, 递到她的嘴边,“张嘴,喂你。”
纪湾瘪瘪嘴, 立起身,“我自己来吧。”
强忍着恶心,纪湾又吞了三只,当姜越把第四只送向她的嘴边时, 纪湾胃里一阵翻涌,忙捂住嘴,“拿开拿开,要吐了。”
姜越见状总算放弃,打算放到下午再说,她吃得下再吃,吃不下就自己解决。
“吃完了,收拾收拾吧?”纪湾站起来,右脚踢了踢旁边的人。
姜越:“先歇会儿。”
纪湾蹙眉道:“一起嘛,你知道我见不得垃圾堆在门口。”
姜越其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刚刚的那大半篓蝉已经让他腻得能三天三夜不吃任何含蛋白质的东西。更惨的是,他觉得自己的胃有点胀气了,刚刚一股气顺着食道涌上来就是被硬压下去,还隐约有了打嗝的趋势,他不想在纪湾面前又放气又打嗝。
纪湾看他一副躺在地上被掏空的样子,突然有点心疼,算了算了,自己来吧,今天他也累着了。
把垃圾都扔走后,只见姜越躺着招招手,“快来睡午觉。”
“洗个手先!”纪湾喊道。
没想到,这一睡直接睡到了天黑,纪湾实在姜越怀里饿醒的。
纪湾坐起来,转头看向地上的人,他还睡得安逸,察觉手臂上重量突然消失,姜越拧起眉头,就要清醒过来,纪湾忙抱起他手臂搭在他的胸前,看到姜越摸了摸自己的胸肌,又扭头睡过去,纪湾不禁捂嘴偷笑。
剩下的蝉被包好放在火堆旁,纪湾耐不住饥饿,还是取了过来,冷的也好,拿起一只悉悉索索的吃了起来。
没吃两只,姜越已悠悠转醒,撑着头看纪湾津津有味地吃着。
纪湾不经意地转头,便看见姜越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吃东西,她拿蝉的手顿时一缩,“醒了怎么不叫我?要不要来点?”她捏着一只递过去。
“不用,我嗝——”姜越刚刚拒绝,一口气没上来就化成了一整个嗝,行,后面的话也不用说了。他无奈挑了挑眉。
“扑哧,懂了。”纪湾笑出八颗齿,“你是真的吃撑了,不过也睡了这么会儿了,要么走动走动消消食吧。”
“行。”姜越点头,“我去把晚上要烧的柴搬过来。”
以往本不用这么多木头,就算火烧完了也还有剩下没熄灭的木炭,第二天可以用它们继续点火,但是因为熊的出现,整夜都需要燃着的火堆避免它的靠近。
吃剩的蝉头也要小心处理,不能任由其散落在火边,以免熊闻到香味追踪过来。纪湾把剩下的几个完整蝉挑出来,打算晚上逼姜越吃完,剩下的头和翅膀之类的埋在了之前闷蝉用的坑中,盖上树叶和沙土,确定不会再有气味传出才彻底放心。
“这么些够了吧?”姜越把木头在一旁摞好。
“啊!”纪湾坐在地上,抬头望着天空,“快来看,好像是流星!”
姜越抬眼便见纪湾笑颜如花的扭头看向自己,眼眸里流光闪动,“是不是流星呀?”
“哪个方向?”
“左边,看那儿。”纪湾指给他,搂着他的胳膊尖叫摇晃,“啊啊啊,真的是!我要许个愿。”
双手合十,纪湾在心中默默祈祷,忽然唇上一抹温润的触感袭来,纪湾撩起眼皮,“你又偷亲。”
“忍不住。”姜越把人搂紧,“别的不能做,还不准亲了嗯?”
语毕,姜越又狠狠压上怀里人的唇。
夜幕越来越深,一颗颗流星划过天际,留下刹那光芒,又悄然而逝,直到彻底的黑夜来袭。
纪湾被亲吻得面色潮红,偏偏某人的手还伸进衣服里作怪,轻哼着表示抗拒,姜越总算停了下来,靠在她肩窝里喘息,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
“好了。”纪湾拍拍他后背,示意别压着她了,“我想进去躺着了,你要么自己解决,要么早点睡。”
“你先进去,我坐会儿。”
纪湾:“嗯,就在火堆旁边吧,别离太远。”找了口水喝,纪湾径直走向床躺下睡觉,也许是一个人霸占着整个宽敞的床,她居然躺下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姜越走进来时纪湾已经睡得香甜,他不自觉放慢了动作,轻手轻脚爬上床,侧躺在一旁虚搂着旁边的女人。
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晨,直射进屋内的阳光和屋外叽叽喳喳的鸟鸣闹醒了睡意惺忪的两人。纪湾抬头便陷入姜越的眼眸,“饿了。”“今天吃什么?”两句话异口同声,不禁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