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无父无母的女孩姚伊楠跟着爷爷奶奶长大,6性格活泼开朗,在大学里被富家子弟许志远所倾慕,两人结下短暂的友情。
原定出国留学的许志远因为伊楠想要放弃,惹得爱子心切的许母大发雷霆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让志远的哥哥梁钟鸣找伊楠谈判,想用计骗志远出国。
耿直的伊楠不肯就范,谈判破裂,但伊楠对温润儒雅,文质彬彬的梁钟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次偶然,伊楠与梁钟鸣再次邂逅,两人从此有了交集……
山那边是海 楔子
“最后问你个问题。”她说。
他看着她,没动。
“你对我……是否有过一点儿真心?”她眺望着远处的湖景,声音飘忽不定。明知这样问很愚蠢,可她还是问了,因为她不想在以后的岁月里再有疑问,哪怕只是偶尔的困扰。
他不回答,保持一贯的缄默。
她等了一会儿,明白不会等到什么,就像那次在酒吧,他逃避而她穷追不舍。原来奔跑了这么久,不过是又回到起点罢了。
她笑了笑,感伤却又释然,没再说什么,转过身,扬手朝他轻轻地挥了挥,就像挥别生命中的一片乌云,干干净净地离开,从此再无牵挂。
山那边是海 途:芳邻(1)
周末,已近黄昏,位于城南的云玺酒店却依然热闹非凡,前台的几个接待紧张地忙碌着,来往宾客熙熙攘攘。时值秋天,正是旅游的黄金季节。
乔晶晶从午餐过后就一直站在这里,快四个钟头了,但仍能保持最甜美的微笑,难怪连一向吝惜言辞的陈副总都说:“要想在云玺找出比晶晶笑得更甜的姑娘,恐怕很难。”
乔晶晶笑眯眯地把已经做好的房卡及证件等递到满头白发的老外手里,用英语流利地道了别。那老外向她挤挤眼,弯腰拾起身旁的行李箱,转身离开了,后面的客人立刻上前一步。
“您好,欢迎光临云玺!请问您预订过房间吗?”乔晶晶说着滚瓜烂熟的开场白。
来客二十七八岁年纪,瘦高个子,皮肤白净,眉目疏朗,有一双清澈的眼睛。他也不掏证件,大大咧咧地将手肘往台沿上一撑,嘴里悠然地嚼着什么,大约是口香糖,语气懒散,“我不订房,我找人。”
乔晶晶感到意外,看了看他背上那只陈旧而硕大的登山包以及他风尘仆仆的脸色,十足一副旅客的模样。
她笑容可掬地问:“不知先生想找哪位?”
“姚伊楠。”他慢吞吞地吐出一个名字,目光逐一扫过大堂里的每个工作人员,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晶晶更意外了,“哦,请问您跟姚小姐有预约吗?”
“……没有。”
“那么您是……”她试探地问。
“她在吗?”客人跟她一样礼貌,嘴角始终含着笑,眉宇间却逐渐涌起一丝被盘问的不耐烦。
晶晶眨了眨眼睛,忽略了他的烦躁,不慌不忙地继续问:“请问您找她有什么事呢?”
客人终于将目光重新凝聚到她的脸上,盯视了几秒,突然咧嘴一笑,低声道:“对不起,我不方便告诉你。”那眼里的神色说不清是戏谑还是暧昧,却似有股电流传过来,晶晶猝不及防,竟似被电了一下,耳根迅速红了,这人的眼神真邪门儿!
也就片刻的工夫,她便稳住情绪,脑子里飞速转动着,随即礼貌地回道:“真不好意思,姚小姐正在开会。方便的话,您可以留个联系方式,或者您也可以直接给她写个条儿,我一定转交。”此乃委婉的推托之词,她断定这人跟姚伊楠没什么瓜葛,否则根本没必要如此唐突地跑到酒店来找人,还说不出所以然来。
酒店经常会有各种莫名其妙的人物出现。年初,一位陌生的客人声称要见销售部的某位同仁。前台帮忙联络过来后,客人出其不意地甩了对方一个耳光,怒斥其是第三者插足,闹得不可开交,在酒店造成了极坏的影响。因此,礼宾部很快就拟出了相关规定,要求前台对一些贸然求见者要格外谨慎。
客人耸了耸肩,含糊地嘟囔了一句,显然不相信晶晶的言辞。他伸着手,边思量边在空中打手势,那手势打得一停一顿的,一如他不顺畅的思绪,“是这样的,我……是她的一个朋友,今天刚出差回来……有……急事找她……要不这样,你给她拨个电话,告诉她我……姓孟,她一定会见我的。”说到后面终于流畅,简直信心十足。
晶晶抿了抿唇,她认识姚伊楠快两年了,还从来没听她说过有位姓孟的朋友,而且,如果真是朋友,自己直接给伊楠打个电话,让她过来不就行了,至于这么费劲吗?
为了尽早把他打发了,晶晶眼珠子转了转,很快有了主意,“孟先生,您看我这儿是前台,还有很多客人等着做checkin,这样吧,您找我们大堂的崔经理,让她帮您联络,可以吗?”
山那边是海 途:芳邻(2)
她顺手给他指了一下大堂经理的所在位置,就这样礼貌而顺利地把皮球踢掉了。任何难题到了大堂经理崔颖那儿,都将不是难题。
崔颖个子高挑,穿着白衬衫,黑色窄步裙,最标准的酒店工作服,长发一丝不苟地全拢到脑后,整张脸如剥了壳的白煮蛋,光洁无瑕,挑不出一丝毛病。她蹬着尖如锥刺的高跟鞋在富丽堂皇的lobby四处游走,背在身后的手上还握着一个粗黑的对讲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