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这就去办。”
金涛说完脚底抹油要走,却被向辉叫住,“去趟你姐姐哪儿,让她放心。”
很为难金涛不知他该不该说他见过他的姐姐了。
算了,姐姐自会和陛下说。金涛腹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可不想卷入后宫争斗,太麻烦了他根本应付不过来。
金涛走后向辉叫来宫人,传命大理寺卿,刑部尚书等要臣入宫觐见。
朝堂上更需要安抚。向辉琢磨着明天的早朝如何开放,如何处理进谏,他不经意间想到薛英,群臣中消息灵通的应该已经知道今日让皇帝在闹市策马的人是谁,等早朝肯定不少人会那这件事做文章。
定下的规矩,想让它有效力,那制定规则的人一定不能违背。
向辉深谙此道,对早朝的情形心中有了判断,他少不了和诸位臣子唇枪舌剑一番,而史官更不知道会怎么记录他这次的行事。
“高和。”向辉叫那位一直跟随他的大太监的名字。
“臣在。”
高和不动声色的向前迈了一步,他儿时净身进宫,在宫中当差二十年有余,历经两朝皇帝,与被废的晋王向承情谊深厚。
揉了揉额头向辉说:“你让人去把桃兰找来,问问她这几日弄月小筑有没有异样,然后你亲自去查今日所有知道孤出去的所有宫人,宁可错抓也不能放过!”这次出宫是向辉临时起意,知道的人本就不多,除了贴身的几个内卫,只有少数宫人知道。
内卫自有内卫府查,重点是宫里,向辉可不想哪天睡觉时送了命。
永平城的一个城门口,几队内卫正挨个排查进出城的行人。
“里面的人是谁?”内卫撩开帘子,看见车厢里只有两名女子和一个小男孩。
“军爷,里面是我的弟弟和妹妹,我们父母双亡,近几日家乡发了雪灾,爷爷奶奶年迈不得已把他们托付给我照顾。”三十出头的男人不着痕迹的把一串钱塞进为首的内卫手里,“还请军爷行个方便,这点钱算我请各位兄弟的酒钱。”
谁知内卫没有收这个钱,他和碰到热炭似的撤回手,“别给我整这些有的没的!”
男人面对内卫拒收贿赂的举动不知所措,他以为是钱太少正要加码,就听内卫大喝,“说里面的胡女是怎么回事!”话语刚其他内卫立刻围上来。
“是我的侍女。”车里的绿绡怯生生的探出头。
面对绿绡无辜的脸,内卫们不自觉的放松警惕,“姑娘怎么用胡人做侍女?”
“家里不富裕,买不起良家子,人牙子说胡女便宜,就买了个。”绿绡说的小心翼翼,末了还问,“城里不让胡人进吗?”
内卫对绿绡没有对赶车的男人那么严厉,“不是不让胡人进,最近刺杀案频发,还都有胡人有关系,我们难免要多检查检查。”他也很为难,永平城里的胡人不少,几日查下来各处纷纷怨声载道,整的他们内卫里外不是人。
“那我们下来,让军爷把车里搜搜吧,这样大家都安心。”说完绿绡牵着那个不过十岁锄头的小男孩下车,缙云紧随其后。
见绿绡表态,内卫们互相看了看,派一人上车查看一番发现只有些行李和书信后便拿着信回来。
“确实为兄妹。”检查过书信,领头的内卫终于放行。
男人赶紧谢过带着绿绡缙云赶着马车进了永平。
“刺杀?不会是和小姐有关系?”帘子放下后缙云按耐不住焦虑,她知道哈努尔派人要杀了薛英,但没想到的是会这么快。
绿绡心不在焉,“谁知道。”她满心是五年未见的父母,无法分神想其他的事。
“你还真是……”缙云撇撇嘴,没再说下去。
车七拐八拐穿过几条街后拐入巷子,在某户平常的房子前停下。
“绿绡姑娘,缙云姑娘,可以下车了。”男人礼貌隔着帘子对车里的人说。
缙云不理会绿绡提起行李下了车,临走前还从马车顶棚的横栏上拿回短剑,那把剑是薛英打来送给她,削铁如泥非常的好用,缙云一向爱惜。
“里面可还住着别人?”临进去前缙云踌躇,万一有人她好把短剑藏起来。
“无人,姑娘放心住就是,等过几日查的不严了,在下会带你去见公子。”说着男人从怀里拿出一个印着铜钱纹样的袋子,“这里面有些银两,你们拿着用。”
缙云本不想收钱,可她想到绿绡,她说过她家里很穷,不然也不会把她卖做奴婢,这些钱可以给她用。
“替我向你家公子道谢。”接过钱袋缙云对男人口中的公子很好奇。
只是男人的口风很紧,任由缙云各种暗示明示,他都没说那位公子的具体身份,仅提过公子和薛英是熟人。
缙云之所以认为男人说的是真话,全是看在那枚刻有英字的玉刻章,那枚玉章在宅子里缙云见过太多次,但凡要与哈努尔写信,薛英都会掏出玉刻章在信的最后郑重的按下。
小男孩也从车上下来,他安静的站在车边,在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绿绡要艰难的下车的时候,小男孩不做声的伸手接过绿绡拿着的几个包裹。
注意到小男孩的举动缙云有些不高兴,明明是她救了这个小男孩,结果他一点都不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