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陈瑞年的冷汗冒出来,他观察向辉的表情,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
向辉没有责怪陈瑞年反而说:“孤知道了,倒让路上传信的人小心些。”
“末将明白。”悄悄的松了口气,陈瑞年转头说起其他的情报,“京城内传来消息,陛下刚失踪那会淑贵妃和贤贵妃因为猫发生了一场争执,最后德贵妃出面调解此事才结束。”
摆了摆手向辉直言,“宫里的事就不用说了。”
“是。”陈瑞年没再敢提宫闱中的斗争,只说了京中发生的几件小事,向辉遇见埋伏未在京中产生波澜,发生的太快,以至于皇帝失踪的消息还没传到京城向辉就已经回来。
向辉想了想突然对陈瑞年说,“你派人去觑城查一查薛英的身份,她若是在觑城住过定会留下些线索。”对于薛英,向辉还是抱有疑虑。
“陛下觉得薛英小姐有问题?”陈瑞年试探的性的问道,他虽然也觉得薛英身上有股怪异的感觉,但是并没有感到恶意。
思来想去陈瑞年只当薛英和自己妹妹一样,在感情上太过单纯执着。
“她对我很了解。”向辉回忆起薛英在路上的种种表现,可能连薛英自己都没注意到,她对向辉的一种不设防来并非源于信赖,而是她熟悉向辉。
向辉不是金涛,对人情的理解不仅仅浮于表面,他能察觉出薛英现在的放松不是因为她心大,而是她对包括一切都很了如指掌。
脑子里再次蹦出来金涛那句异体同魂。向辉微微摇头,把这句话甩到脑后。
怔了一下陈瑞年没想到向辉会这么说,不禁脱口而出一句,“陛下认为她是密探?”
向辉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她跟着孤肯定不是单纯的喜爱,而是有其他目的。”但是这个目的是什么,向辉目前想不到。
“那她是想杀死陛下?”陈瑞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刺杀,这种事不是没发生过。
“如果她想杀死我,那最初没必要救我,更何况她跟着我来宁国,对努金部来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冷静的分析,向辉清楚努金部的处境,薛英这次硬要跟着他来宁国,以她的身份来说对于努金部是十足的背叛。
薛英身为努金部持有金镯的贵女,偷偷跟着宁国皇帝跑了,这一消息倘若传出去,北昌其他部定会日努金部和宁国暗通款曲,进而以此为理由对努金部出兵。
向辉对薛英身份的保密,以及对哈努尔与察林部在金帐内的谈话尤为关心,正是出于此点。
他与哈努尔达成约定这件事极为隐秘,甚至说哪怕到现在也只有双方知道。
向辉希望努金部成为一把能出其不意刺向北昌其他部的利刃,哈努尔则希望借助宁国的力量驱虎吞狼解决努金部在北昌的生存问题。
几乎立刻明白向辉话中意思的陈瑞年当机立断的说道:“哈努尔若是能摆平此事,那他迟早会成为我大宁的敌人。”说罢他如梦方醒,心中一阵惊骇。
陈瑞年想假如没有陛下在短时间内一统中原,威胁到北昌各部,使其南下掠夺受阻,不得不目光一致打起很早与中原通商的努金部的注意,最终导致努金部无法正常发展。
那么再给哈努尔.努金几年时间,等努金部羽翼丰满,这天下霸主说不定是谁。
如此看来薛英竟是逐鹿纷争中最大的变数,是北昌与宁国对弈中最微妙的棋子。
怪异的感觉再度涌上陈瑞年的心头,冥冥之中他有个模糊的猜想,薛英不只是变数和棋子,她是执棋者之一,黑白碰撞经纬之间,天下风云皆在她眼中。
第9章 流言蜚语
没有把心中的想法说出,陈瑞年认为假如薛英真的是如此有智谋的女子,那她不留在的努金部大展宏图,抛弃一切跑到宁国是为了什么?宁国有什么能吸引她?
这不符合常理,反倒是她是个天真的为情而痴狂的女子更能说得通。
“末将定会尽快让人去觑城。”陈瑞年越想越觉得他刚刚关于薛英想法太离谱。
向辉很满意,遂让陈瑞年去休息。
又看了会文书,向辉也累了,这段时间日夜兼程,到了秦州城终于能喘口气,离开书桌让仆人引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送向辉回卧房。
到了院落向辉竟看见偏房亮着灯,他眉头一挑,还不等他问,距离他最近的仆人便说是金涛安排。
“郝太守不拦着?”向辉觉得这是在胡闹,难不成除了他这里就没其屋子能住人。
距离向辉最近的仆人提前排练过似的的回答:“郝太守拦了,没拦住。”
金涛是什么人,恣意妄为惯了,又是皇亲国戚,他一张嘴说的要把人安排在到皇帝住处,其他人还能说什么。
再加上向辉对薛英确实表现的有所不同,旁人倒是想用礼法劝几句,可再想想万一这是多嘴怎么办,到时候皇帝不高兴,自己也尴尬。
向辉无话可说只觉金涛确实放肆过头,等永平必须让人管管他。
就在此时偏房的门开了,身着宁国服饰的薛英从房内走来。
薛英看见向辉表现的很开心,她迎着向辉走上来,月光落在她身上,让她更显得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