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肃羽的回答让蓝鹤震惊到无以复加,怪不得他不告诉她,这种背德羞耻的关系让人如何启齿?可是可是他说要带她回去,要娶她的,儿媳怎么娶啊?!
她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圆睁的双目里尽是难以置信,龚肃羽下意识地搂紧她沉声说道:阿撵别怕,你与犬子早已和离,皇上也答应会给我们赐婚,回去我就娶你,别担心。
可是可是可是您是我公爹啊,我我您儿子能把自己妻子喊作娘吗?怪不得您上次上次自称爹爹,是我们是我一直这样叫您的是不是?我叫您爹爹,却与您苟合,不顾人伦地在家里通奸,这也太我
蓝鹤脑中一团乱麻,她发现自己还坐在公爹身上,忽觉羞耻,用力推他,想要从他腿上下去,却被龚肃羽蛮横地箍住,死活不肯放手。
阿撵,你听我说,听完了你若不想要我碰你,我就不碰你,你总得让我把事情说明白啊。
我蓝鹤秀眉紧蹙,呆呆地望着龚肃羽,他一脸焦急,眼里是被她拒绝的伤痛,让她心中如被针扎,她舍不得他难过,最终妥协,点点头不再挣扎。
我儿子好龙阳,与你并无夫妻之实,你也从未曾倾心于他,从嫁入我家伊始便一直独守空闺。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会、怎么会心悦我的,总之是我没能把持住自己。
阿撵,你我曾经相恋相知,对彼此都爱入骨髓,海枯石烂至死不渝。即便是违背人伦,即便我身败名裂,即便遭人唾骂不齿,我们两人都从不曾后悔过半分。你若是不信,晚上我给你看你写给我的信,你便知道真假了。
龚肃羽耐着性子娓娓道来,把两人相恋相交的点点滴滴挑着告诉了蓝鹤,她目不转睛看着他,认真听他叙说。当他提到她赤足追锦衣卫,或是被荣亲王追打,亦或是那只学她说话的鹩哥,蓝鹤也禁不住露出笑容,原来她同他有这么多甜蜜的过往,可是她都忘了
后来我听到你的死讯龚肃羽说到这里,心脏骤痛,停下来缓了缓,继续说道:我就向皇上请命来关外找你。阿撵,你从来不是孤身一人,在京师有很多疼爱你的家人。
你的表舅荣亲王最护短,知道你和公公私通也没拦过你;皇上自称是你舅舅,对你宠爱非常,从小抱你逗你;太后太妃过年过节都要宣你入宫陪伴,大把大把的赏赐给你。还有青黛是和你一道长大的小姐妹,情同手足;我幼女龚绥与你交好,是闺中密友;连那个耽误了你的不肖子龚衡,也与你私交甚笃,不听我这个父亲的却会听你的;甚至我府里的管家丫鬟都个个喜欢你。
我要带你回去,给他们一个惊喜。即便我们曾是翁媳,也没人要拆散我们,不会有人
责怪你的,你信我。
蓝鹤垂着脑袋,小手抓着龚阁老的品蓝水波纹宽袖绞啊绞,她当然信他,就因为信他才觉得自己荒唐羞耻,怎么会和公爹扒灰的呢,虽然他确实很好看,怎么看怎么喜欢 ,真是冤孽
阿撵还喜欢爹爹吗?龚肃羽看她拧着眉毛不出声,忍不住小声问她。
喜欢的。蓝鹤并没有犹豫,轻叹声坦然回答:很喜欢的。
那你还愿意我碰你吗?
他话音里的不自信让她心中钝痛,公媳也好,恋人也罢,反正她喜欢他,她舍不得他难过。
蓝鹤举起手臂环住龚肃羽的脖子,痴痴地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刚才对别人还摆着一张威严的首 辅脸,可现在看着却是温润如玉,柔情似水,清俊的双目深幽不见底,微微起伏的肩尖挂着愁绪。
他太好看。
没什么定力的小蓝鹤主动吻住了心上人,用自己的樱唇压住他的薄唇,伸出小小的舌尖在他的唇上轻轻舔扫,感觉被他的胡子扎得发痒,可是这人干嘛不张嘴让自己进去?
她刚想放开他抱怨,就感觉后脑被人一按,在他嘴上磕得牙疼,而龚肃羽则猛地张口含住她的唇,含住她的舌头,吮吸挑逗,又霸道地舔过她口中贝齿,追着她怯阵的小舌不依不饶地搅弄。
他太缠人,太执拗,好像要把她整个吃掉才算完,缠缠绵绵地吻到她娇唇红肿,舌头发麻,嘴角边都是漏出来的口津,全身酥软依偎在他怀里 ,轻喘着,手足无措。
直到蓝鹤感觉身下不对劲,某人居然亲她亲到硬,她才从舒服绵长的湿吻中惊醒过来,勉为其难推开他,红着脸羞臊地低下头去。
龚肃羽也自觉过了头,别说蓝鹤葵水在身,就算她方便 ,有孟错在外边,他也不能不顾廉耻在车里要她。他深深吸气,稳住自己心绪,微微哑着嗓子问蓝鹤:
阿撵,无论失忆前后,你都答应过要与我白首偕老永不分离,如今这话还作数吗?
嗯,作数的。蓝鶴别开脸,忍着羞涩闷闷地说:虽然您是我公爹,但耐不住我喜欢您,现在已经回不了头啦。
龚阁老总算放下心中巨石,舒眉展颜,微笑着对蓝鹤说:
阿撵是你表舅给你起的小名,鹤鸣雁舒是我亲手刻了送给你的印章,土了吧唧的雁是我,神仙养在昆仑蓬莱的鹤就是你。你的名字叫蓝鹤,碧蓝的蓝,仙鹤的鹤。
蓝鹤倏然抬头,怔怔地望着他,悄然流下两行清泪,她的家人找到了她,她找回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