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永远不要让我输。”钱灵笑得淡薄妩媚,宛若清晨天边的第一抹鱼肚白,“我孤身一人闯北京,从歌舞团到军校在到碧海,都是你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撑。如果你这次想离开钢厂出去找机会,我不介意你吃软饭。”
卢靖朝走到钱灵面前,捧起娇嫩白皙的脸,温柔的吻着。
两人缠绵片刻就起身往钢厂走,估摸着时间卢靖朝那群军区的发小也快到了。
几辆军用吉普呼啸着朝这边驶来,又大大咧咧停在钢厂门口。卢靖朝忙拉着钱灵赢了上去,瞬时被七八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围住。
唯一的不和谐音符,是孤零零站在车门前眼光躲闪,缩着脖子的卢肃朝。钱灵有些于心不忍,走过去和他攀谈起来。
“姐,你说我闯了这么大的祸,大哥不会把我赶出家门吧?”
“怎么会,你父亲遗书虽然把财产都交给他,但也让他好好照顾你。”
“那你什么时候嫁给大哥,搬到家里来住,我可盼了好久。”卢肃朝迫不及待的问。
钱灵摇了摇头,“再说吧,我目前就在碧海住也挺好的。”
卢靖朝和发小们寒暄了一会儿,领着钱灵和卢肃朝坐进其中一辆吉普里。
“今晚我请哥们儿喝酒,顺便商量商量之后的事情。”卢靖朝羡慕的看着昔日同窗多年的哥们儿熟练的发动汽车,“你也一起来吧。”
“算了,估计家里还有很多东西要收拾,我带着肃朝在家里随便煮点饺子面条就可以。”钱灵温柔的摸了摸卢肃朝的头,“这孩子还没尝过我的手艺呢。”
开车的小伙子看到这一幕乐了,“都说长嫂如母,看来这句话真的不假。”
卢肃朝和钱灵回到家里,看着狼藉一片的地面汗毛都竖了起来。钱灵从阳台找出扫帚和拖布给卢肃朝,安排他来打扫卫生,自己则挽着袖子来到厨房,煮了两碗淋了香油盖了火腿的鸡蛋面。她见卢肃朝连汤带水一碗下肚后还要到锅里去加,对自己的厨艺顿时格外有信心。
近期大家都忙的焦头烂额,钱灵安排卢肃朝早早进房间睡觉,自己拿了本去年的杂志胡乱翻着,盘腿坐在沙发上等卢靖朝归来。
卢靖朝进门的时候已经是黄后半夜,整个人踉踉跄跄的,幸好神志还算清醒。钱灵把他扶到沙发上,递上温热的蜂蜜水给他解酒。
“成了。”卢靖朝把蜂蜜水放在茶几上,紧紧将钱灵拥入怀里,“我一个发小的老婆刚开了家规模不小的外贸商店,卖从东欧那边进口的舶来品。我懂俄文,他就叫我过去,管采购和进货,有说俄语来的客人也要负责招待。”
“这么多活儿,给你什么位置?”钱灵把脸靠在卢靖朝肩头,“我猜猜,你这哥们儿一定高娶了吧。”现在改革刚刚开始,民众们还陷在对变化的恐慌和迟疑里,除了自己这带金手指的穿越者之外,有这种胆识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
“嗯,嫂子的父亲建国前就在苏联学经济和贸易,一开始很受器重,前些年受冲击种了几年地,去年官复原职,今年又高升了一步。”卢靖朝醉眼朦胧,“他要我到店里当经理,工资按在部队的两倍发,年底还给百分之十的分红。还说不图别的,就想找个诚实可靠又懂俄语的人。”
“你答应了?”
“我说要请个假。”卢靖朝笑道,“咱们去领证吧,你跟碧海打报告,我辞职报告结婚报告双喜临门。其实那帮哥们听说我在钢厂的遭遇之后都义愤填膺要替我讨回公道,结果被我劝住了。毕竟要结婚的人,还是得给自己积点儿福的。”
钱灵一下子呆住了。幸福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撞开门,与她肆无忌惮相拥。
二十年后,哥们儿带着老婆移民北美,卢靖朝掏空所有身家买下苦心经营多年的外贸城,又把商品产地从东欧扩展到世界各地,还把主营业务定为高端奢侈品。
钱灵躺在床上,看着存折上的天文数字乖乖的数着后面一连串的零,卢靖朝凑过来索吻,满脸傲娇的指了指存折:“看来你的豪赌果然没有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