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离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黑衣女子制住。
“抱歉了,二小姐。”卫风淡淡说道,随即她端起那茶杯,强硬的将赵月离的食指放了进去。
“真是胆大包天!”赵月离挣扎着,有些狰狞。
奴仆相互对视着,也没人敢出手,毕竟卫风可是主君最重视的下属。
“迟大夫,接下来如何做?”卫风问道。
“喂兔子吃下即可。”
“好。”
兔子喝下后没过多久,便如同死了般不动了。
迟关暮看向赵焉川,正打算将他手中那瓷碗接过,却发现他似乎沉浸在心事之中。
“将这药给它喂下即可。”
赵焉川这才回过神来,将瓷碗递给卫风。
卫风沉稳地接过,往兔子嘴里灌去。
稍稍过了一会,兔子的腿动了动,似乎是又恢复了之前的活力。
赵焉川走上前来,看向赵月离:“二姐……这是怎么回事?”
赵月离死死地盯着兔子,没想到这药真能治愈这毒药。但这药她分明是遣人重金寻来的,迟关暮怎么会有解药?而且还被她发现是自己做的,无论怎么说,这都太蹊跷了。
可是到如今,她也没有探寻答案的必要了。
“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了,实在可笑。”
“父亲病情突然加重……二姐,真是是你做的?”他的脸色有些灰败,“二姐,你讨厌我真的没什么,可你为什么要害父亲,你知道他一向很重视你。”
“呵,重视?我这些年怎么过来的你是不知道?可父亲他将卫风给了你,将李清给了姐姐,不就是想将家主之位给姐姐?”说完,她狠狠的看向迟关暮,“你是嫉恨我夺了你的心爱之人吧?不然你又是为何怀疑我?”
“我真不喜欢那个叫做谢泽的男子。”迟关暮皱着眉头回道,“你之前三番两次说我是庸医还不够?”
她提起小木箱朝两人说道:“既然事情明朗,我便先离开了。主君的病情暂且控制住了,明日我会再来开一副药,估计几日后便能痊愈。”
“真的是你吗,二姐。”赵焉川有些痛苦,“父亲内定的家主之位便是传给你,因为你长得最像母亲。可你却……父亲若是知道了,你叫他如何不寒心?”
“笑话,父亲明明就更重视姐姐。”赵月离冷漠地牵了牵嘴角,“若是更重视我,为何我从来就未接手过赵家事务?”
“迟大夫,你走吧。”他那模样很是心灰意冷。
“保重。”她回道,“主君的病我能时刻照看着,但你病情若是加重了,可以来寻我。”
迟关暮收回视线,外面的冷风吹起她的发,她攥紧小木箱朝外走去。
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卫风淡然的声音:“主君之前有交代过,若是他不在了,在你们还未能担起重任时,便交由我来处置。如今,大小姐不在,小公子又是男子,所以......”
她淡淡地看向那些奴仆,沉声说道:“先将二小姐拿下!”
“是!”
赵月离不屑的笑了:“便是拿下我又如何?”她冷着眉眼看向赵焉川:“可满意了?”
“二姐......”赵焉川看着她,眼底哀凄。
这已经不是她能管的事了。
仍旧是那句话,她医的是身,不是心。
走出赵府,到处都是一片漆黑。
前方有个身影,只是实在难以看清,唯一能明了的便是他的手上橘黄色的点点微光。
她收回视线,踏上归途。
却有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发觉自己前方的路亮堂了些。
越来越亮了。
那人与她也是同路么?倒是很巧。
但不知道为什么,随着那人的靠近,她觉得自己的周身暖和了不少。
下一刻,她觉得自己的衣袖被扯了扯。
她偏过头望去。
云景那双乌黑的眸子正看着她。
风大了,风声如猛兽嘶吼般骇人。
他慌张的拿手去挡风,以护住手中的蜡烛不被吹灭。
不知道为什么,她真的觉得他这个样子很让人心疼。
在这个世界里一个男子深更半夜的跑出来,是何等的危险?
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她的心底酝酿。
“怎么来了?”迟关暮看着他身上单薄的衣物,一时有些心堵,这么大的风,他是专门来等她的吗?
若真是如此,他又等了多久?
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随即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他的身后:“病还没好几天,还乱跑出来?”
果然,在她的手指不凑巧碰到他身体时,瞬间被上边的寒气惊到,冰凉的,分明昭示着他早在这等她多时了。
云景身子本就弱,万一明天又着凉了......
她正准备说些什么,竟从云景的神色看出了委屈,或许是她的语气太冷,又或是话语太过严厉。
她一时间又气又无奈:“一个男子大晚上的到处乱跑遇上危险怎么办……算了,不说这个了。”
云景默默地跟着,将这些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放在心里咀嚼着。
见他没什么表示,之前也将要说的话都说了,迟关暮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