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峤随意一点头:“嗯。”
盛临走过来将围巾口罩和眼镜都摘了下来,看了看诊室的名字,挑眉道:“薄总生病了?”
“不是。”薄峤不想和他多说,“陪小止来检查身体。”
盛临笑了笑:“羽河好像身体一直不好。”
薄峤随意点头,打算结束对话:“嗯。”
盛临看出来他的敷衍,也不再和他闲聊,找了个位置坐下,便交叠着双腿开始玩光脑。
没一会,从旁边的诊室跑出来一个年轻人,他四处张望一下,看到盛临时眼睛都亮了,他噔噔噔跑过来,坐在盛临旁边,旁若无人地撒娇:“哥,不是说在外面等我吗?”
盛临看起来冷淡地偏过头,嫌弃这只大猫的撒娇,伸手直接推开他:“我不就在外面吗?坐好,别撒娇。”
盛明松不情不愿地坐直,但还是不自觉往他哥身上歪,他指了指刚才的诊室:“我在那儿哎,你跑到这里来,害得我出来第一眼都见不到你。”
盛临这种冷冷清清的高岭之花,很少有真情绪流露的时候,但这次他当着薄峤的面也没忍住,瞪了盛明松一眼,低声骂道:“别散德行。”
薄峤本来百无聊赖,在看到盛明松出来扑到盛临身上时,金边眼镜下的眼神瞬间切换到吃瓜状态,他垂着眸看似在处理公事,但余光却一直在往面前的两人身上瞥。
“看来这人就是网上所说的盛临的另一半,那个素人了。”薄峤啧啧称奇,心想,“竟然还是骨科吗?怪不得宋关行不肯让这两人公开出柜。”
刚才盛临过来时,薄峤一直没正眼看他,此时视线随意一瞥,发现扯开围巾后,盛临如羊脂的脖子上隐约露出点红痕来,看样子像是被狗啃过似的。
薄峤面无表情,内心却在疯狂吃瓜。
“你到底有病没病?”盛临被纠缠烦了,冷淡地说,“没病就回去。”
盛明松忙说:“有有有,医生说我花粉过敏,你以后别送我玫瑰花了。”
盛临:“……”
盛临在娱乐圈拍了这么多年的戏,就算裸戏也拍过,从来都是心境坦然,不觉得哪里需要羞耻的,但现在盛明松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让他溃不成军,视线落在佯作正人君子对他们的破事毫无兴趣的薄峤身上,羞耻得差点呼吸都不稳了。
盛明松还在那散德行,盛临再也忍不住,揪着他的领子将他拽起来,冷冷道:“回家。”
盛明松清脆应了一声:“哎!回家!”
盛临尴尬地和薄峤告了辞,飞快拽着盛明松溜了。
难得见到高岭之花盛影帝这么着急忙慌的样子,薄峤终于抬起头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淡淡扶了扶眼镜,表示对这个瓜很满意。
谁能想到在娱乐圈横着走的盛临,竟然会栽在比他小这么多的弟弟手里呢?
没一会,被折腾得一溜够的宋羽河终于从诊室摇摇晃晃地出来,他小脸苍白,见到薄峤勉强露出一抹笑。
薄峤吓了一跳,急忙迎上前扶住他,紧张地问:“怎么了?”
宋羽河摇摇头:“就是一个仪器设置的数值太高,没忍住把早上吃的东西吐出来了,等会喝点温水就好。”
薄峤见他被赫拉症折磨得脸色惨白的样子,心都在抽抽,他轻轻吸了一口气,轻声说:“我们先回去休息休息,等好些了再去宋氏弄数据。”
“不用。”宋羽河强行打起精神来,“就是吐一吐,我缓缓就好了,还是先弄好工作再休息。”
否则有要做的工作堵在心里,他休息也休息不好。
薄峤知道他的性子,只好扶着他坐下,接了点温水喂他。
宋羽河小口小口喝着,刚才疯狂痉挛到发疼的胃终于感觉到温暖,余痛一点点消失了。
在医院坐了半个多小时,宋羽河才恢复精神,拉着薄峤往宋氏走。
薄峤见他恹恹的,一边开车一边和他说好玩的转移他的注意力:“刚才我看到盛临和他弟弟了,好像是盛临他弟弟花粉过敏,但盛临不知道为什么送了他一束玫瑰,最后闹到医院来了。”
宋羽河歪歪头,笑着说:“盛明松吗?”
薄峤挑眉:“你认识?”
“嗯嗯。”宋羽河说,“当时我在雪地上摔晕,还是他送我去的医院。”
说到这里,宋羽河像是想起来什么,问道:“你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薄峤点头:“嗯,下个月十五号。”
宋羽河点点头,打开光脑将生日设置了提醒。
薄峤看着路,犹豫好一会,轻声说:“小止,今年生日……要不要去我家?我爸妈想见见你。”
宋羽河手一顿:“见我?”
薄峤点头,强行稳住内心的紧张,随意地说:“我和他说了我们的事,他们说……咳,想和你一起吃顿饭。”
宋羽河认真想了想,隐约记得如果谈恋爱时见了双方父母,就相当于彻底定下关系,下一步就是谈婚论嫁了。
他连忙点头:“好啊好啊,去去去。”
薄峤松了一口气。
“不过还要等到下个月才能见呢。”宋羽河掰着手指算了算时间,“要不我把数据导到仿生人模型中,挑个时间你先去我家见我爸妈吧。”
薄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