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安静了片刻,凌飞白突然转过身走近顾楚晏。走近之后他伏着腰身看着顾楚晏,问道:“你知道为何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败坏我名声,而我却并不在意吗?”
顾楚晏不自觉地上半身逐渐往后仰着,因为凌飞白离他太近了。
可他每后仰一分,凌飞白就跟着凑近一分。在他的脑袋差点撞向床板时,凌飞白迅速伸手挡在了床板上。顾楚晏的后脑勺一下子磕在了凌飞白的手掌中。
凌飞白始终直视着顾楚晏,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顾楚晏突然怔住了,大惊道:“你该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凌飞白轻声否定:“我不是喜欢男人。”
“吓死我了。”顾楚晏不由长舒一口气,差点就玩火自焚,撞刀口上了。
“我只是……”凌飞白突然靠近他的耳边,低声道:“喜欢你……明白了吗?”
13、13 攻防交换
顾楚晏瞬间整个人都懵了,完全怔住了。
半响他才缓过神来,不信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凌飞白喜欢他。怎么可能?八成是学了他的招数反过来对付他,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差点就被唬住了。
可就在这时,凌飞白原本垫在顾楚晏脑后的手掌突然一发力,顾楚晏的脑袋猝不及防往前倾了下。紧接着,一丝湿润与柔软触及到了他的唇上。
顾楚晏被吻得措手不及,一时间整个人都凝滞住了,脑海顿时一片空白,当下竟忘记了要去反抗。
他不反抗,凌飞白遂闭上了眼睛,肆无忌惮地索取着。
唇齿交缠了片刻,顾楚晏突然惊醒过来。疯了,简直是疯了!他赶紧用力推开了凌飞白。
凌飞白放开了顾楚晏,站直了身子,俯看着他,道:“现在,你还觉得我是开玩笑吗?”
顾楚晏惶恐地望着凌飞白,没有说话。木愣了片刻,他迅速下了床,沿着墙的边缘往外室方向挪动着身子。这个房间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什么世道啊!他现在只想赶紧逃跑。
待他挪到房间门口正要开门时,凌飞白突然喊了他的名字:“楚晏。”
楚晏?顾楚晏简直要疯了,他呵斥道:“住口!不准叫我!”
凌飞白果真没有再叫他,更没有拦着他不让他走。顾楚晏当即夺门而逃。
可是很快,他却又诚惶诚恐地回到了凌飞白的房间。
凌飞白笑看着去而复返的顾楚晏,道:“我方才只是想提醒你穿好靴子。”
顾楚晏郁闷。方才逃跑的太过于着急慌张,一时间竟然忘记穿鞋了。没办法,他只得小心翼翼地进入内室捡起靴子。
凌飞白看着他进来,突然道:“我方才似乎明白了一个道理。”
顾楚晏好奇:“什么道理?”
凌飞白轻言细语道:“原来「喜欢」说出来,会比埋在心底要好受些。”
顾楚晏一听,赶紧捡起自己的靴子惊慌失措地跑了。
顾楚晏很快跑到了前院。一位还未休憩的府内下人见他神色如此慌张,遂过来询问道:“世子,你怎么了?”
顾楚晏喘了口粗气,道:“要么让我离开将军府,要么赶紧带我去客房!”
“那,世子您请随我来。”没有凌飞白的吩咐,将军府的下人哪敢开门让顾楚晏离开。不过带他去客房休息,将军府的下人巴不得这么做。
进入客房后,顾楚晏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门窗关好了,第二件事就是想找些水漱漱口,可拿起桌上的茶壶一看,里面一滴水也没有。
顾楚晏十分郁闷,只得拿衣袖擦了擦嘴。擦完后,一不留神脑海里又想起了刚才发生的那一幕,于是他又擦了擦。如此反复了好多次,嘴巴都被他擦红了,他才作罢。
“凌飞白,你简直有大病!疯子!变态!”
顾楚晏的心情非常糟糕,他骂了凌飞白百来遍后,才稍微顺心一点。
他躺在床上,开始稳定自己的情绪,心里默念着:得忍且忍,得耐且耐,小不忍则乱大谋……
可总有那么一个间隙,脑海中会跳出他和凌飞白亲吻的画面,甚至偶尔还会有延伸。
后来不知在什么时刻,顾楚晏总算睡着了。但是第二天一大早醒来的时候,他的脸色却极为难看,不是夜里没睡好,反过来他睡得挺好。好到他在夜里做了一个梦,还是场春梦。
可让他不愿回想的是,这个梦的主角竟然是他和凌飞白,赤身交缠,难舍难分。
简直是荒谬!
顾楚晏咬牙切齿道:“凌飞白,我与你势不两立!”
此时天色尚早,按照以往惯例他肯定还会再睡一会的,但此时此刻他哪还有什么心情继续睡觉啊。
他赶紧下床穿好靴子,只想趁着将军府的人还没醒来,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他哪知道将军府的人都起得特别早,尤其是凌飞白,更是每日卯时起床。
所以当他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就看见凌飞白一声不响地站在了他的门前。
顾楚晏差点被吓个半死,「啪」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门外凌飞白并不在意他突然关了门,反而言语关切道:“世子,昨夜在将军府睡得如何?”
顾楚晏没好气道:“关你什么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