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撕下半截衣角将手臂上的刺伤随便包扎了一下,再次道,“阁下连脸也不敢露出来吗?”
打斗仍没停歇。
所有的黑衣人都尽数倒下。
最后一柄剑冲着靖王的眉间而来。
这一瞬间,让他想到了十几年前那场纷争里,宁顺帝拉过一旁的他去挡剑时,迎面而来的剑也是这般直直指向他的眉心。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许是良久,许是一瞬,痛感并没传来。
一道声音由远而近,“你何时同雪贵妃勾结在一起的?”
靖王眼中闪过一丝错愕,转瞬却又恍然大悟起来,半是惊讶半是叹服,“原来是你!”
虞景深不理他,手中的剑又逼近了一分,“雪贵妃为何要杀李挽?”
靖王愣了一瞬,像是在思考李挽这个名字是谁,然后突然开始大笑起来,“你说的是李贺之的那个小女儿吧?”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虞景深,“你废了这么大周折就是想知道这么个无关紧要的答案?”
剑又逼近了一分。
靖王还想再笑,对上虞景深冷肃的眼神时却戛然而止,声音也比方才僵硬了几分,“你不会是喜欢上那个小姑娘了吧,难不成和你爹一样还是个痴情种子?”
见虞景深仍是没有丝毫要收手的意思,靖王暗暗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你现在手里有兵权,我这里还有一部分私兵和银两,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只要你我联手——”
虞景深已经不耐烦了。
原因也并没有很重要,只要这些想要害挽儿的人全部不在了就行。
靖王意识到不对想要后退时已经迟了,再快也没能快得过去虞景深手中的剑。
浓稠血液模糊了双眼,虞景深的背景逐渐消失在他眼帘中。
他突然发现了件可笑的事情,十几年前,最后关头是老镇北侯后虞镇救了他一命,这条命苟延残喘到现在,最终被虞景深收了去。
翌日,昨日雨直下到了半夜去,今日却又是一个大晴天。
地牢走水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京城,茶馆街上议论纷纷。
“嗨,要我说,肯定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那靖王贪污军饷让多少边关将士吃不饱穿不暖,这是老天爷要收了靖王去!”
“你可别乱说!”
“那你来说,为何雨下到半夜突然停了,这雨一停地牢就着了火?昨夜里我离得老远都能看见窜天的火苗子!”
马车内,宁蓁蓁看着康乐郡主瞬间难堪的脸色,眉眼示意丫鬟去催催车夫快些赶车,又对着康乐郡主道,“这对梨花对簪最衬郡主,下次郡主可要帮我也挑一对合适的!”
康乐声音低落,“哪里来的郡主,你就喊我康乐就好了。”
宁蓁蓁暗中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她娘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求得了皇上的允许,免了康乐郡主的罪,准许她嫁入宁家来,只是目前靖王妃还在被关在靖王府中不得外出。
今日又有传言说靖王葬身于火海。
眼看着康乐一直郁郁不乐,宁蓁蓁故意调侃道,“那可不行,我该叫嫂子才对!”
康乐脸上这才闪过一丝羞怯的笑意。
马车正堵在这里,外面的议论声挡不住地又开始传来。
待宁蓁蓁发现不对劲时,一直低着头的康乐郡主已经泪流了满面,她吓了一跳,“康乐,你这是怎么了?”
康乐猛地一把抱住了她,声音哽咽,“明明我很恨他抛下我和母妃,但是现在他死了,我还是很难过……”
宁蓁蓁想说许是靖王根本没死,话到了嘴边又觉得不合适,只轻轻拍了拍康乐的后背。
和靖王身葬大火一同在这个晴日传遍京城的还有另外一个消息。
镇北侯和李家小女儿结下了亲事!
这可是安平郡主亲自说的,还能有假不成?
京城里的各个说书人今日不说书,都转而说起了这门亲事。
相府的采买婆子出来听了一耳朵,回去后没忍住向每人都学了一遍。
“外边可都是称赞咱们四小姐孝心可嘉的!”
“我出去时还有人问我咱们四小姐长什么样子呢!”
“还叫四小姐,咱们都应该改口叫大小姐才对,哎,也不对,以后就该叫镇北王妃了!”
李挽即使未出门也从下人的耳朵中听到了只言片语。
“你安排的人?”她看向正捧着书的虞景深。
“挽儿,你说什么?”虞景深装傻。
李挽扫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重复道,
“镇北侯骁勇善战,李四小姐人美心善,真是天造地设,天定良缘。若说这缘分从何而来?还得从上一世开始说起,那李四小姐本是守着那第三十六宫的仙人,仙容仙姿……”
虞景深愣了下,耳朵不自然地红了。
他安排探三找些说书人将注意力引到他和挽儿亲事上,怎么探三还编了个这样的故事出来?
作者有话说:
不还意思,今天晚了一会儿~
预收文《“表小姐”他背着我登基了》文案重修了一下,求收藏,贴贴~
(美貌无边机灵小庶女 X 男扮女装白切黑重生太子)
肆月跟着外祖父长到十五岁,突然冒出个在京城做官的爹找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