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在她面前都永远是高兴的模样,也永远是关怀的话语。
“挽儿,别怕。”
“挽儿,没事。”
“挽儿,我和爹爹会保护你的。”
在一个所有人都没料到的时间里,梦境中的李挽选择让火焰吞噬自己。
她生前唯一的希望便是能将骨灰一起混合在这片废墟中。
生来便多余,死后便少些麻烦吧。
在火焰扑过来的那一刹那,一个锦衣青年从外边打马经过,眼中似是闪过一丝惊恐,伸手过来试图拉住他。
李挽没动。
任由炙热将自己包围,缓缓闭上了双眼。
梦境中的李挽不知晓那是谁,但李挽知道,那是虞景深。
窗台上有阵阵浅淡的香味飘来,不动声色地笼罩了整间房,绕过帘帐,拂过李挽鼻尖。
梦境逐渐消散,李挽终于恬静睡去。
见虞景深终于出来,探三赶紧上来递了伞,“侯爷,五皇子的消息现在放出去吗?”
“再等等。”
探三不解,这还要等什么?却见虞景深走的并不是回镇北侯府的路。
两人没走多久,便和一辆马车迎面撞上。
探三本来没猜出是车内是谁,直到赶车的车夫尖细的嗓音一暴露才认出来原来宫中的人。
那这车内之人是皇后娘娘了?
奇怪,主子不是说皇后娘娘和相爷谈妥就行了吗,如今李四小姐和主子要成亲了,相府和镇北侯府不就连为一体了吗?皇后冒险出宫来见相爷不就已经说明了相府和镇北侯府的诚意了吗?
再说,主子先前人一直都在相府,为何不直接过去见皇后,反而拦在这里?
马车内,皇后听闻镇北侯在外边时皱了皱眉头,但转瞬就消失了,掀开帘子,脸上带着一两丝疑惑,“真是巧了,竟会在这里遇见镇北侯?”
虞景深不理会她的试探,直接道,“有样东西想要劳烦皇后娘娘一同带回宫中去。”
“什么?”
“五皇子。”
……
把一个皇子称为东西?
只有雨落在伞上和马车上顶上的窸窣声传来。
“镇北侯果真年轻气盛,这个忙本宫帮了。”
马车帘子阖上的一刹那,皇后脸色已是难到了极点。
良久才冷笑一声,“呵,这是威胁本宫呢!”
她脑中回想起今日在相府中和李贺之的对话,
——“若是换了新朝,赐婚圣旨自是没什么用了,相爷,你说是不是?”
——“老臣不解。”
——“若是镇北侯有个三长两短,贵府四小姐便不必屈尊做个侯夫人,中宫那位置岂不是更合适?”
——“可镇北侯手里有兵权。”
——“本宫自有办法解决,相爷,您将来可是要做国丈的人,这点事还会想不通吗?”
想到虞景深也蹦跶不了多久了,皇后心绪才平静了些,“给西北的信送去了吗?”
外边车夫凑近帘子回到,“已送去了。”
相府里,李元昭和李元经两兄弟从帷帐后面出来,皆是眉头紧皱,“爹,咱们真的是要和四皇子绑在一起了?”
李元纬更为急躁一些,“虞景深那厮虽然讨厌,但皇后更为讨厌!”
适才,他在帷帐后差点没忍住要出来反驳,皇后话里话外对挽儿的态度让他怒气飙升。
李贺之神色间也多了几分疲倦,长叹一口气,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遥远西北地区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镇上,李元昭瘸着腿从街上回来,自己动手换了药后又略微活动了几下,同样住在院中的大夫看见了一阵惊呼,“李公子,您怎么又自己换药?”
李元昭示意他不必如此大惊小叫,“已经好了许多。”
大夫最不喜欢这种爱擅作主张的病人,一边仔细检查伤口恢复情况,一边威胁道,“万一您的腿受到了二次伤害,再也好不了,就有你后悔的了!”
李元昭还想反驳,却突然想起若是自己的腿真瘸了,挽儿该有多难过。
大夫一看他这神情就猜到了几分,“想家里人了?”
李元昭立马眼神都柔和了几分,“想我幼弟了。”
他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剑,剑鞘多出破损,剑穗却仍是完完整整。
大夫只知道他姓李,照顾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种神情,忍不住打趣道,“再小的弟弟也有成亲的时候,兄长也没有媳妇重要!”
李元昭不屑,“没有我同意我弟弟根本不会成亲,你说谁在我弟弟心中更重要?”
作者有话说:
打脸狂人·李元昭回到京城前:今天也是想挽儿的一天……
回到京城后:
惊喜——我有妹妹了!
惊吓——我妹妹要成为别人的媳妇了?!
◎最新评论:
【“李挽不是傻子,知道肯定他说的这么简单。”大大这里﹋o﹋】
【打卡……】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