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跃起的节奏音乐活泼的奏起来,灯光的引导下,最先出现的是一只白到发光的脚,绷直的足背灵活悦动。
双手由一位到七位自如灵活的切换着,伴随着灯光的追随,少女羞怯而又大胆的和遇见的未婚夫与朋友们打着招呼。
这是《葛蓓莉亚》的第一幕,斯万尼尔达遇见自己的未婚夫与朋友们。
裙摆随着身体的律动时而圆展时而拂荡于手侧,半绽半放的粉蕊花朵轻盈夺目,吸引着目光,一如吸引振翅蝴蝶。
每一下足尖点地都像是触及机关一般打开下一个不为人知的惊艳动作,并不轻薄的裙摆在观致腰间却像是锦上添花更加游刃有余的展示着她的美和娇羞。
“这身裙子真的太好看了吧!你看转起来真的像花一样诶!”
“那得看人,裙子可不轻,没点功底可撑不出来,不然怎么说好物配美人呢。”
台上音乐倏然静止一秒,台下的人似乎都有些懵,以为后台音响出了问题,引起一小片骚动。
男人依旧安静看着,只是墨瞳之中是不可捉摸的深意,手中的扇面缓缓阖上,原本懒散的身体缓缓坐直。
下一秒像是嗔怪一般,观致隔空作撑腰状脸上染上故作生气的少女模样,随后便绽颜,空中跳跃连贯而轻盈。
“长得好漂亮!你看见没!眼尾红红的真的楚楚可怜!我母爱泛滥了快!”
旁边人嫌弃,“你还妈粉了?人家跳天鹅湖里黑天鹅那段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切,女人本来就是善变的好吧!”
善变?
第二排两个女人的谈话好巧不巧落在第一排那个折扇男人耳朵里。
他扯唇,深深望着台上的少女。
谁都会善变,但是观致,绝不会,他太确信了。
随着音乐达到高潮,舞台上的美娇娥一连几个高速度旋转之后单膝跪于地,单手撑腰,自信而骄傲的扬着头结束尾声。
在台下一片掌声之中,观致小碎步来到舞台中央,优雅谢幕。
剧院偌大,掌声渐熄,只是在杏眼抬眸的那一刹那撞进台下那位还在慢条斯理鼓着掌的男人眼中,玩味十足。
掌声突兀流转在剧院中央,无数目光落到前排。
观致对于出现在这里的易珩昱有点反应不及,但舞台习惯让她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依旧踏着少女的舞步退场。
“易二少很喜欢这个表演啊?”旁边有人不知趣的开口,助理防不及防,这话就被说了出来。
知情人听着那刺耳的称呼怕是又一场腥风血雨来了,助理屏着呼吸背着手垂头不看人。
“嗯。”
??
助理怀疑自己听错了,抬头看到易珩昱颇有闲情逸致摇着扇。
“挺有眼光,演出的人挺贵啊。”
旁边的人听着像是赞扬的意思,竟毫不掩饰的揽过来,颇自豪的意味道:“那是,易二少这次可真不是我们,人自个儿自愿来参加的,恰巧也是中芭负责人极力推荐的人选。”
话里话外都是显摆自己做了个多么明智的顺水人情。
台上的演出还在依次表演着,易珩昱却已无心观看。
助理都觉得他有点不对劲,竟然能容忍这个剧院负责人的失误和自负。
“叫《葛蓓莉亚》的舞蹈演员来君臣酒店顶楼找我。”
负责人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眼前是骨节分明的双指衔着一张黑色磨砂卡。
“房卡给她。”
第2章 .不入佛门冬天很冷
“这可怎么办,咱们这是正经公益演出啊!”剧院负责人张建急的来回彳亍,晃得人眼睛发晕。
“人家中芭都特意交代了,这么看重的演员我怎么能送上那深渊虎穴哟!”
易珩昱是京圈出了名的公子爷,又是京圈祖上是皇室家族的易家子弟,家底庞大深厚,他惹不起,可是观致这边也是一而再被叮嘱过的人。
怎么刚转位上任就给他开这种难题,前狼后虎的,一个都得罪不起。
身边剧院后勤缓缓挪过去,欲言又止。
“那个,张部……”
“有话说,支支吾吾的。”
“您可能刚来不知道,刚刚演出那位观小姐……是易少的夫人。”
观致逃也似的回到后台化妆间,里面除了她还有其他演员,见她进门胸口起伏不平,上前询问。
“你没事吧?是演出出问题了吗?”袁梦抢先上前给她披上外套,半推半就的让她在椅子上坐下来。
瞬然间眼睛就像不受控制的阀门,泪水连串的往下砸,坠在地上砸出一朵朵花,原本裸粉的薄纱裙摆和下层的绸缎被泪水强制黏在了一起,颜色被晕的更深。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啊?”袁梦被观致的眼泪吓得措手不及,手忙脚乱的抽了好几张纸递给她。
一边抚着她脊柱凸显的后背,顺着气。
观致一边闭上眼睛仰头,一边摆手。
“没事没事,我没哭,老毛病犯了,应该是昨晚熬夜了,我闭一会儿就好,麻烦老师帮我把我包里的左氧氟沙星滴眼液给我一下,谢谢。”
虽然得到了回答,但袁梦还是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