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到四岁就到了林家,那么小即使跟亲生父母有相处过也不会记得了。徐玉芝也没跟她说过她亲生父母的事情,可能徐玉芝也根本不知道。
而她父姓什么老家在哪儿,她的烈士子女证上也没有具体的信息,或许她的政治档案里有,只是她看不见。
原主留下的记忆缺失了一部分,很多小时候的事她都想不起来。她也不记得养父有说过生父的事情。估计她亲生父母那边早就没什么人了,不然她也不会被养父收养。
宿舍里渐渐安静下来,大家收拾完就上床了,都在抓紧时间看书,一会儿要熄灯的。
宿舍里静悄悄的。
林红秋也放轻了动作,只是手上仍摸相框苦想着,她总觉得有什么被她遗忘了。
是什么呢?
心底总有个声音要她收好这个相框。
可是就这么几张照片有什么不对的?
她反复地看了好几遍了。
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她记得养父好像只是个寻常的退伍军人。
没有什么历史背景。
不会留下什么惊天秘密。
林红秋想的脑仁儿都疼,
她拿手轻揉着头。
不能再想了。
想事情头疼是原主去世之前长时间发烧,留下的后遗症,只要努力想事情的时候她头就会很疼。
林长山去世时原主都已经九岁了,已经记事了,可她记忆残缺不全,儿时的有些事情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她也不想过多的去探寻原主的身世,不管原主的身世如何,说自私点那些跟她也没什么关系不是吗?
可有时她又觉得自己就是原主,她就是林红秋,就是林家的养女,这种感觉她也说不清楚,可能这就是她们之间的缘法吧,不然她好端端的怎么就穿越过来了。
林红秋盯着相框看了半天,既然觉得这东西有问题,她就拆开看看,大不了拆完再装回去。
她找出一把小刀,几下把相框后面的薄板就给撬开了,拿掉薄板,里面是一张素色花纹的粘着照片的背景纸,乍一看没什么不对。
她就上手捻了一下,这时她脑袋里突然“嗡”了一声,眼前一黑,差点就晕过去。
记忆像火山喷发一般,瞬间涌了出来:
“秋儿,记住,收好这个相框,不要弄丢了。”
“爸,我记住了。”
“好姑娘,里面东西不要告诉任何人。”
“嗯,爸我谁也不说。”
……
记忆疯涌,涨得林红秋头疼欲裂,她实在忍不住“啊”了一声。
她旁边床铺的郭秀梅听到了,就轻生问了一句,“小秋,你没事儿吧?”
林红秋连忙扯过被子盖在身上,遮住手里的东西,然后才回了她一句,“没事儿,我碰着头了。”
“小心点儿,累的话就早点睡吧。”郭秀梅关心了她一句,听说她没事儿就接着看书了。
林红秋“嗯”地应了一声。
刚刚不过瞬间就突然接收到了原主曾经缺失的好多记忆,头涨涨的有些晕。
她已经知道了相框里的秘密。
原来相框的背景纸是双层的,里面有个夹层。
躺到床上稍微缓缓了,等头不是那么涨疼了,她坐起身子,用小刀在背景纸的边缘上轻轻划了一下,就划开一个口子,然后小心的一抖,从里掉出两张对折得很平整的纸。
看着这两张已经有些发黄的纸,林红秋眼泪一下子就落下来,不是她想哭,是情绪不受她控制,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
她身体里可能还有原主残留下的一部分情感,或者原主根本还没有完全离开,反正她也说不清楚。希望原主彻底放下早日离开吧,下辈子能投个好胎。
林红秋拿起两张纸打开:一张是银行手写的存单,另一张是房屋财产证明。
存单上钱不多,只有两百块钱。房产证明上写的是她的名字,上面的地址就是平城建设路第二胡同三号院,也就是她二叔家现在住的大杂院。房产证明上面清晰的写着房屋具体位置以及使用面积,原来那房子早已经变更到她名下了。
所以,这是养父在去世前,还另外替她留了一手。钱是生活保障,房子就是一条退路。有了这两样东西,不管在她哪儿发生什么,总会多一分底气。
养父他是早就想到了,有一天她可能会需要这两样东西,她的身份特殊,跟林二叔和徐玉芝都没有血缘关系,养父走后,他们不一定会兑现对养父的承诺。
就像现在,徐玉芝对她的所作所为不就是养父早就料到的。看来养父很了解徐玉芝,知道她骨子里是个什么人。毕竟是十年夫妻,最了解徐玉芝的是养父这个枕边人。
而养父瞒着把房子改成她的名字,也是用心良苦。她如果是林家亲生孩子,房子留给她别人有心思也会憋着,可她一个没成年的养女,房子不给出去她跟本守不住。
二叔得到房子工作,短时间可能会记得对兄长的承诺,但是世事无常人心易变,当二叔有一天不想管她的时候有很多理由可以找,不是还有一句话叫身不由己,逼不得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