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湘芝瞄了眼手表,“我抄近道走来得及。”
“你上班之后已经超速两次了,还经得起几次?”路嗣平提醒她。
“嗯。”
“修路不好走还是走大路吧,迟到就迟到一会儿,你那儿又没编制,也不打卡,上面能把你怎么样?”
“哎呀我知道了!”湘芝厌烦道,“走了走了。”
她换鞋出门,留给路嗣平一个燥郁的背影。背影消失两分钟后又重新出现,她忘记了她的画筒。
此时路嗣平坐在餐厅啃面包,他淡定地看着玄关处:“不要超速!”
“砰——”
他笑出声,摇摇头,心想湘芝还像个小孩子似的,以后靖雅长大了可不能这样。
路嗣平上午有个对接会议兼酒会,秘书直接来家里把他接到了酒店,路况不太好外加半路下暴雨,他也迟到了一阵,到场时许多合作伙伴已经等候他多时。他赶紧端了酒杯出去赔罪,挨个儿敬过来,林慈昕兀地出现了在他面前。
他回头看向秘书,尖锐的眼神问:这次邀请了龙马腾跃?她怎么会在这儿?
秘书无辜摇头: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慈昕身着一条水绿色连衣裙,落落大方地踩着满是碎钻的高跟鞋向路嗣平走了几步,举杯笑道:“路总,好久不见。”
她还是那么高傲自信。
路嗣平也客气地笑笑:“久违了林总。”
林慈昕的笑容因为生疏的“林总”二字僵硬了数秒,随即毫不在意地问:“路总这次没带夫人同行?”
“她有工作。”
“湘芝有工作了吗?我还真不知道呢。”林慈昕语气亲昵,“看来是我对她太不关心了。”
“没事,她也是刚刚才开始工作的。”路嗣平懒得去思考林慈昕跟湘芝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换了一个新的酒杯,扯了扯衣领看向别处。
他非常不自在,如果就这么站在林慈昕面前的话。倒不是因为对她有什么感情,只是因为看见她的脸,他就会不由自主想起湘芝失望的表情。
林慈昕似乎没觉得不自在,她还能淡然地跟他说私事:“嗣平,我订婚了。”
路嗣平瞥见她手上的钻戒,大方祝福道:“嗯,那恭喜你啊。林总。”
秘书总算长了眼睛,在路嗣平耳侧说了几句话。路嗣平便假装有事先走了一步,而林慈昕还端着酒杯久久站在了原地。林慈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恭喜她?
他对她,只剩下恭喜了吗?
“呵……”林慈昕咬着下嘴唇跺了跺脚,双眼阴翳,提起裙摆向相反方向走去。
酒会本就是以促进友谊合作为目的举行的,一直持续到中午,一众人等在酒店会餐室吃完午饭,被灌醉了的路嗣平被秘书抬到了酒店楼上的vip套房。他很久没喝这么多酒,红的白的轮番攻陷,很快就陷入了头疼发热的昏睡状态。
秘书打电话向公司领导层面汇报了情况,董事长叹了口气,只能让他先歇着,等路嗣平醒了,再让他把人送回家。秘书其实也替路嗣平顶了不少酒,得到了领导谅解,他便也公卡开了间房,一头栽了进去。
路嗣平睡了数个小时后,做了一个异常真实的梦。他听见湘芝在数落他:“你怎么又喝成这样,也不知道照顾自己,看看你满脸通红的样子!”
他燥热,解开了衬衫的扣子,脑袋一歪,看见湘芝正用一块毛巾欲给他擦脸,果然,下一秒冰冰凉凉的触感便贴上他的脸颊。好舒服,原来湘芝真的在,并不是梦啊……
“湘芝。”他满足地眯着眼睛,单手握住她的手,吻了吻。
毛巾停留在他的额头,而那只纤细的手停留在他的脸颊。那只手逐渐发烫,和他的脸一样烫,路嗣平笑笑,拽住她的手,使她整个人受力趴在了他胸前。
“啊,嗣平……”她的眼眸晶莹又透彻,有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湘芝。”他再唤她,声音极度宠爱温柔。
他笑着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上她的唇,一深再深。
黄昏的天色暧昧又朦胧,初秋的风把白纱窗帘吹得起起落落。路嗣平把人压在身下,迷迷糊糊解完了自己的上衣扣子,他觉得浑身都好热,愈发渴望湘芝微凉的身体。他急切地解着湘芝的衣裙,就如以往一样,这个女人总是穿着让他难解的衣服,讨厌,但却不得不承认在拆解过程中获得了充分的情趣。
一抹鲜红晃了路嗣平的眼睛,他晃了晃沉重的脑袋,定睛看着眼前这丰 | 满的躯体——红色的蕾丝内衣,是他从不曾见过的。湘芝穿的一直都是素色,单纯地像个学生。
“湘芝?”他停手,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看清对方后瞬间火气上涌:“林慈昕!”
路嗣平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到床下边去,他抹抹嘴角沾到的口红,惊道:“你怎么在这儿!”
林慈昕提起衣裙遮在胸前,眼角一道透明的液体缓缓落下。她悲哀地问:“你对我,就这么避之不及吗?”
路嗣平生气地搜寻了一圈自己的衣服,背着她一件件穿上,说:“我已经结婚了,你也快结婚了,请注意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