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喆尴尬:“那可不行,元旦我要跟我老公回老家,座位给你留着,你们一家人来捧场就行啦。”
湘芝沮丧:“……那我给你预约的温泉套餐呢,明年就失效了……”
阿喆怂恿道:“你跟你老公去啊!”
湘芝:“……”
一起泡温泉?那可别了吧……除了做最私密的事,湘芝跟路嗣平从来没有裸裎相对的机会,更没有共浴过。光是想象就足够尴尬。
阿喆:“你得多制造一些能跟你老公增进感情的机会。把他吃得死死的,懂吗?不然到时候有了二胎三胎,孩子感情好,爹妈感情反而不好,搞笑呢啊?”
湘芝被阿喆戳到痛处,无话可说,然而也不生气。阿喆其实说的是事实,不是预想。她自己也无能为力啊,该做的都做过的。
那几年,她明里暗里在路嗣平面前表现自己的时候,路嗣平做的最多的,应该是无视吧。她的现在和当时是一模一样的无能为力。
每次说起感情问题,阿喆总是苦口婆心:“好好整理一下自己,每个男人都喜欢精致的女人,你的路嗣平也不会例外。报了健身房怎么不去?美容院的卡用过几次?人家都忘记你这个vvip会员了大姐!”
湘芝:“你不懂我这种做妈的人其实……”
阿喆打断:“你闭嘴吧,别为自己的懒找借口,爱就去争取,拿自己最好的一面,最高的诚意去争取!我就不信路嗣平那个狗东西心是铁长的!”
湘芝想象着阿喆说这话的表情,笑出来:“你就不能别叫他狗东西,嫁狗随狗,那我不就成了——”
阿喆:“狗婆娘今晚就开始敷面膜好吗?”
湘芝:“好的。”
………………
路嗣凌晨平回到家,家里所有的灯都已经熄灭。他乏了,进玄幻的时候,一只手扶着墙,另一只手脱下皮鞋,抬头看见谢阿姨迎了上来,他无声地挥挥手,表示自己不需要夜宵,也不需要照顾。
他最近黑眼圈重得挂到脸颊,面色憔悴,像老了好几岁。每天去公司,他都有干不完的事,约谈年后合约,和财务对账,开新一轮的投资会议,准备子公司上市内容,没有一项不让他头疼。父亲渐渐退位,不再管事,也没有得力的助手能辅佐他,上位之路愈加艰难。
可再累再难,回到家看到女儿熟睡的脸,路嗣平疲惫的脸还是能露出疏解的笑容。甜妞是他的小天使。
路嗣平在女儿房间待了一会儿,回到自己屋里,惊异地发现隆湘芝以一种奇异的姿态睡着了——她侧着身子躺着,脸上的黑面膜即将干透,并且有半张直接接触了枕头。
他拍拍隆湘芝的肩膀,隆湘芝还没睡深,即刻醒过来睁开眼睛,把路嗣平吓了一跳。
“你……”路嗣平眉毛蹙动,“快摘了。”
他背过身去脱西装摘领带,准备换洗衣服。隆湘芝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直到梦游似的坐起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扯动到半干不干的面膜纸。
“嗯?”她摸摸脸,“啊!”
然后就是她飞速冲向卫生间的背影。
路嗣平无声地叹口气,尾随进去,路过她,一句话不说关上了淋浴间。
湘芝脸烫得厉害,不知道是暖气开高了,还是丢人害臊,尴尬地朝里面问了句:“那个…要不要我帮你准备牛奶?”
哗啦啦的水声中传来一声“好”,隆湘芝冲了出去,热上一杯鲜牛奶,又小心翼翼捧上来。
这对她来说不是刻意侍奉讨好或者别的什么,只是多年的习惯。很多年前她刚刚认识路嗣平的时候,他就有睡前喝奶的习惯,然后过了这些年,任务交接,准备牛奶的阿姨变成了她。
路嗣平小时候大概是牛奶喝太多,个子长得很高,皮肤也足够白。如果他是个女孩子,那一定是顶顶好看的。这不是在说他的相貌不够man,而且隆湘芝在设想,如果路嗣平长得像他妈妈的话……
路嗣平喝完奶,放下杯子,按下床头灯。一气呵成。翻了个身,轻轻嗅了嗅枕头上的味道:“今天宝宝上来玩了?”
黑暗中隆湘芝猜不到他的表情,说:“就一会儿……要不我把我的枕头换给你?”
“不用了。”
路嗣平又不是没看见,刚刚明明还粘了面膜的。
“明天我申请调休,再不休息不行了。”他突然说,用一种中老年专用的,感叹时光老去的粗犷语气。
“啊?好的。明天好好休息。”湘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慰劳的话,她知道最近路嗣平确实辛苦,但自己能为他做的,真的太少了。
“来一次吗?”路嗣平忽然轻挑地问,仿佛刚刚说不行的不是他。
啊?今天?不是累吗?
湘芝往里侧挪了挪:“还是先睡吧,休息最重要了。”
路嗣平懒得跟她解释此累非彼累,手脚并用迅速纠缠了过去,不容她抗拒。
“嗣平……嗣平……”
隆湘芝见缝插针地躲。生理期快来了,胸口有些胀痛,她不太喜欢路嗣平太用力的揉捏,不舒服。直到第二天都会不舒服。
但这几天她却是一个月里最敏感的几天。这个路嗣平也知道。
所以他不由她逃,逃了也会拢回来:“别动,再动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