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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依然是迹部家植在温室里灿烂的小玫瑰。
    她合该长于阳光下。
    ——明媚而生动。
    ……直到。
    *
    “等我们处理好事务便去看绯月,我已经联系好山下叔叔了……”眼前的女人停下手里的动作,没等来任何的回应,便诧异地抬眼望着我:
    “……景吾?”
    我从回忆中抽出身来,大概也没想到关于绯月的记忆会定格在那天,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我顿了下,在凉兮平静的注视下低声应道:
    “好。”
    挺遗憾的。
    迹部家最灿烂的小玫瑰终究永远活在了阳光下。
    关于迹部绯月止步于十八岁这件事。
    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想明白。
    正如母亲像是自我安慰又是宽慰我时所说的话:
    “景吾,我知道你不想承认。可有一件事你得明白……”
    她分明是难过极了,可还是扮演着一个合格而强大的母亲:“人与人的缘分就是这样,我们与绯月的缘分。”
    “……到此为止了。”
    …
    这是我第一次踏进绯月的墓园。
    难以置信,我抗拒着这个事实,甚至这么多年从不肯踏进她的长眠之地。
    望着打扫得一尘不染的墓地,我与凉兮罕见地都陷入了沉默。
    “许是龙马来过了。”凉兮解释道。
    眼前如血般绽放的玫瑰摇曳生姿。
    墓碑上的女孩笑容灿若夏花。
    一如当年。
    ……
    母亲或许是说错了。
    绯月一直在。
    她就像庭院里鲜红欲滴的玫瑰,深深地扎根在我们的世界里。
    ——活在我们心中。
    ·
    ·
    —小公主篇·完—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我妹妹的生日。
    想她了。
    她一直活在我心里。
    第69章 [Vol.019]小
    *
    我喜欢迹部景吾。
    ——大概。
    至于为什么用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我在迹部景吾未婚妻用平平无奇的语气认真询问我时,脑袋空白了半分钟,才模糊地回她:
    “也许吧。”
    我要喜欢迹部景吾这件事,是从小就必须烙在脑海里的话。
    他们说:
    “朝日奈家的人,是要一辈子同迹部家的人拴在一起的。”
    一遍又一遍地告知我。
    骄傲如我,本该不屑一顾。
    直到我十二岁那年参加迹部景吾的生日宴,第一次见到归国的少年。
    少年在万众瞩目下,熠熠生辉。我望着他骄傲且完美的下颌线,觉着他本该如此,纵然是站在汹涌人群中,也在发着光。
    而我朝日奈有栖,也唯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
    于是自十二岁的惊鸿一瞥起,我便习惯于追逐在迹部景吾身后。我也因此有幸见到了那个骄傲矜贵的大少爷从彬彬有礼到被我气得跳脚,形象荡然无存。
    我乐此不疲。
    且自信又坚定地认为,这块硬骨头,终有一日会被我收入囊中。
    我像是蓄势待发的猎人,期待着我的猎物向我俯首称臣。
    直到,秋元凉兮的出现。
    ……
    我父亲不止一次地同迹部伯父隐晦地提过迹部与朝日奈两家的婚事,但都被对方轻描淡写地一笔揭过。
    我的父亲,那个与迹部伯父斗智斗勇了一辈子的男人,在又一次败北地离开迹部家后中终于卸下了他笑面虎的面具,气急败坏地啐道:
    “老狐狸。”
    外界没等到朝日奈集团与迹部财阀联姻、强强联合的喜讯,却等来了迹部景吾横空出世的未婚妻:
    秋元凉兮。
    ——秋元家族的二小姐。
    我与父亲最终都没想到,那个在商界叱咤风云、被称作“老狐狸”的迹部家主,会选择与秋元家族结秦晋之好,政界盘根错节、黑白两道通吃的复杂的秋元家族。
    更是有传言,那位秋元小姐将转来冰帝,与迹部景吾一同完成学业。
    早些年我追迹部景吾,追到人尽皆知。如今这消息一出,大抵有不少人等着看我笑话。可我不在乎。
    迹部景吾只是我桀骜不驯的一生里,那微不足道的点缀。
    我从不沾染有主的男人。
    自此我便对已有了未婚妻的迹部景吾歇了那心思。
    只是对那位传言中的秋元凉兮兴味盎然。
    兴许我与她有着不可言说的缘分,我望着她递交过来的广播社社团申请,讶异她居然没有为身为迹部景吾未婚妻宣誓主权而加入男网当经理,对她的兴趣越发浓烈。
    我们的见面,来得那样快又恰如其分。
    *
    那日我正要如往常一样赶往广播社,却在路过男子网球部时听见疑似后援会的几个女生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她们口中的名字我再熟悉不过了:
    “听说朝日奈有栖这次可丢脸丢大发了。”
    “还校花呢,这次成笑话了。”
    “厚颜无耻地倒追了迹部君这么多年,结果还不是被来历不明的人给捷足先登了。”
    “……”
    不经意间听到别人在背后嚼你舌根应该怎么办。
    我行事素来张扬,这些年来得罪了不少人,看我不顺眼的大有人在,只是从未有人敢搬上明面上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见他们背后的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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