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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媛媛瞧着她,“前儿晚上是谁有恃无恐,还发短信给我说走大运了?”
    于明舒使劲抠开啤酒易拉扣,喝一口,全身像通了电,“不是大运,是巨坑,超级巨坑!”
    于明舒言简意赅把事情经过给蒋媛媛讲了一遍,蒋媛媛听得目瞪口呆,“你这也,太衰了吧。”
    于明舒也很无奈,“你说一个姓江,一个姓裴,谁会想到是一家人啊。”
    “裴江是跟妈妈姓,裴家也是大家族,产业大多在海外,江家老大接管江驰,裴江就负责裴家在海外的公司。裴江突然回国接手江驰倒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豪门争斗,江家老大,就是江潮的爸爸学历高智商高,就是因为太高了,成了书呆子,一心只想做学术研究根本来无心家族企业。这几年各种新型商业模式的崛起对传统企业造成很大的冲击,没有一个铁腕领袖很容易被团灭的。裴江算是临危受命,回来力挽狂澜。一个上市公司,最有效最快速扭转局面的方式就是找一家同样有影响的家族联姻。”蒋媛媛侧身从包里拿出大红色请柬推到于明舒面前,“江家把这个重任放在了江潮肩上。”
    于明舒凑近点眯着眼一个一个认请柬上的字,“送呈……亲启,谨定于18号为江潮、乔娜举办结婚典礼……江潮都要结婚了,裴江怎么还抓着我不放?”
    蒋媛媛喝口汽水,润润喉咙继续讲八卦,“本来江潮是怎么都不肯的,说他有想娶的人,如果不是那个人,打死也不结婚,江家长辈都气病进医院了。可不知怎么的,昨天江潮突然就答应了,这不,江家连夜加急把请谏发出来怕夜长梦多。江家和乔家联姻的消息一出,两家的股票一定疯涨,江家和乔家肯定会不惜一切促成联姻。”
    “原来昨天裴江上茶艺是为了逼江潮就范,我还送上门给人当工具人。”于明舒捏碎了盘子里脆生生的生菜,咬牙切齿,“我现在只想对裴江说,握了个草!”
    第四章 不就是上茶艺吗,谁不会!……
    蒋媛媛拍拍于明舒,叹气又摇头,“你也真的是倒霉,倒霉到家了。要不是江家给我家宋承宇发请柬,宋承宇让我陪他去参加婚礼,我让他打听打听内情,我们上哪儿去知道这些事。”
    于明舒一把抓住蒋媛媛的手,“你刚说什么?”
    蒋媛媛楞了一下,“我们上哪儿去知道这些事?”
    “不是,你说宋承宇让你陪他参加婚礼?”
    蒋媛媛点点头,“嗯。”
    于明舒脑子转得飞快,“能换我去吗?”
    “啊?”蒋媛媛睁大眼,“这不好吧,倒不是怕你去了对我们有什么影响,这种情况,你去不是很危险吗?”
    “参加个婚礼能有什么危险,放心吧,那么多人呢,我是真诚的去送祝福。”于明舒捧着大红请谏敏锐的嗅到一线生机。
    和蒋媛媛分手,于明舒先去了趟律所,办停职交接,主任吓得不轻,于明舒没多说什么,只对他说,想在主任这个位置上坐得长久、稳当,远离江驰,那已经是总部大par的客户了。主任一直担心她威协到他的位置,现在她自己提出停职,主任一定会让她“达成所愿”。
    万事具备,就等东风。
    江家婚宴那天,于明舒比宋承宇早到一小时,一身黑裙,烈艳红唇,生面孔,她拿着宋家的请柬没人敢冒然阻拦。
    江家的公关公司是有眼力劲的,一看这是个有故事的女宾客啊,几个侍应生专门接待于明舒。
    “阿嚏!”于明舒被随处可见的大片铃兰熏得打喷嚏,“帅哥,麻烦你,帮我拿个纸巾,谢谢。”
    “帅哥,给我杯纯净水,谢谢。”
    “还有这位帅哥,有风油精吗,我有点晕这个花香,麻烦你了。”
    盯着于明舒的几个侍应生被她支得团团转,引得宾客纷纷对她侧目。
    引人注目就对了。
    婚宴餐桌上摆着蓬发的厄瓜多尔玫瑰,够热烈够灿烂,是于明舒喜欢的花。
    “于律师,你要的纯净水。”一只修长、干净、骨节分明的手递过来水晶杯。
    “谢谢。”于明舒一抬头,裴江禁欲的脸近在咫尺,目光相触,锋利警告。
    于明舒莞尔一笑,“裴先生,你靠得太近了。”
    裴江挥挥手指,公关经理招呼宾客远离这桌。
    于明舒倒不拿自己个儿当外人,“裴总,恭喜恭喜啊,怎么是你这个小叔出来见客,新郎倌呢?”
    “你想干什么?”裴江声音平平淡淡,眼睛里的火力值蹭蹭在涨。
    于明舒扭扭脖子,“咱们这样对话,我脖子受不了呢。”
    裴江弯一弯腰,凑近她耳边,“于律师算一算,诽谤、贿赂、勒索够判几年?”
    于明舒顺势勾住裴江的领带,双眼水汪汪,一秒入戏,“人家只是来求和的嘛,又不是来捣乱,你那么凶那么凶。”不就是上茶艺吗,谁不会。
    裴江忍了又忍,扯掉领带直接“送”给于明舒,心平气和在她身边坐下,“说人话。”
    于明舒双手缠着他的领带绕圈圈,情绪酝酿到最饱满,哽咽的声音中带着坚强,“我,从小出生在一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沟,有多贫穷落后呢,我们村到现在还没完全通电。我是我们那儿十里八村唯一的一个大学生,是全村的骄傲,全村的希望,如果我不能在这座城市立足就只能回去那偏僻的山沟沟。我不怕穷,也不怕吃苦,怕乡亲们失望的目光。从小,我母亲身体不好,只能靠父亲搬砖养活全家,前年我父亲……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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