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悦残花败柳之身,不配南疆王后之位。”
耳边传来成璟阴沉的低笑:“傻表妹,王庭内若有人敢反对,本王便灭他全族。”
成璟走后,南枝跪在陆明悦身侧,心疼地看向小姐莹白脖颈上的一抹瘀痕,忍不住开始抽泣:“小姐在往日里,就算是把太傅惹急了,也没见太傅大人对你下过这么重的手。”
陆明悦自嘲一笑,声音沙哑道:“隔墙有耳,祸从口出。”
南枝赶忙抿紧嘴巴,拿出伤药在小姐伤处细细涂抹。
就在成璟离开金麟殿当晚,传出大公主薨落的消息。
公主大丧过后,王庭内就有人提出,希望南疆王尽快纳后,好充盈王室血脉。
不过此事却是急不得,因为十年一届的巫蛊大赛即将在南疆举办。
南疆和南洋在很久以前原本是一国,名叫南国,南国中有一座朝殿,殿中分为巫蛊两派,其中巫蛊术最高的人被唤做神女。朝殿中的神女拥有绝对的权利,甚至可以左右南朝的王室。
后来南国因内乱分裂成南疆和南洋两国,朝殿也随之被拆分而来,擅长巫术的大巫们跟随了南洋王,而擅长盅术的长老们则在南疆成立圣殿。
但是神女的权杖一直被大巫和圣殿所争夺,后来为了勉励后人,巫族和圣殿每隔上十年,便会举行巫蛊大赛,谁若能在大赛中取胜,就能拥有神女权杖的镇守权。
镇守权杖在南疆和南洋两国看来是一件极为荣耀之事,十年前的大赛在南洋举行,不过被圣殿赢走权杖。
成璟刚刚即位,对此次大赛甚是看中,若是神女的权杖在他担任南疆王期间被南洋赢走,定会惹得民心不满。
很快,便到了巫蛊大赛那日,陆明悦脸戴面纱,随成璟一起登上观赏台。
台下的众臣和族长们不由纷纷好奇,坐在新任南疆一旁的女子究竟是谁?
随着鼓声大作,比赛正式开始,陆明悦朝南疆的队伍望去,为首的自然是圣女罗尚姬,在罗尚姬身后的则是徐长老和古长老。
看到许久未曾谋面的古长老,陆明悦露在面纱外的大眼隐现泪花,古长老似是发现脸陆明悦的目光,朝她所在的台上淡淡地扫了一眼。
“表妹若是想念古长老,你我大婚之时,让古长老代为主持可好?”
耳边传来成璟的柔声相问,陆明悦摇摇头,妩媚的大眼中满是忧色:“每届的巫蛊大赛都十分危险,古长老年纪大了,圣女为何不让其他长老出赛。”
过了半响,成璟才缓缓开口:“表妹不知,你离开这一年,有几位长老都退位了,”
陆明悦在内心暗叹,也不知那些长老是安然退位,还是被身边这位刚愎自用的南疆王关入水牢。
第一场比赛,罗尚姬先出场,南洋派出一位资历老练的大巫。
二人比斗的是毒术,罗尚姬操控的是黑虎蛇王,对面的大巫则放出了自己的金舌蟾蜍。罗尚姬曾与陆明悦一同进入万蛇窟历炼,对于毒术还是颇有造诣。
不过对面的南洋大巫也非同寻常,她手中的金舌蟾蜍百年难遇,此蟾蜍舌头呈金黄色,每次伸出舌头打到罗尚姬操控的黑虎蛇,都能刮下几片黑磷。
几个来回之下,罗尚姬险险胜出,带着快被“舔”秃鳞的黑虎蛇退下场。
南疆这方的百姓们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成璟亦是眉开眼笑,而在观景台上的陆明悦却是柳眉微蹙,不安地望向古长老。
强者往往都会在最后出场,南洋的巫王还未出战,这次大赛对南疆实为不利。
果然不出陆明悦所料,在第二场的摄魂术中,徐长老一败涂地,被对方控制神志后居然指着新任的南疆王破口大骂异族种。
成璟阴沉着脸,让人把神智不清的徐长老拖下去。
终于轮到古长老上场,陆明悦看向对方派出的巫王,不由瞳孔一缩。
若是阿蛮还在,看到台上身形短小的巫王定会说一句,闽夫人究竟有几个姐妹?
“古长老,多年未见,你那名爱徒今日怎么没有上场?
“爱徒已退出圣殿,不问世事。”
大巫桀桀一笑,狭小的双眼盯向南疆王身旁那道明媚身影。
“原来是厌弃了圣女之位,想要做金尊玉贵的王后,哼,倒是可惜她的一身本领。”巫王慧眼识金,即便陆明悦蒙着面,亦被她一眼认出。
古长老没有接话,只是掏出了骨笛,放在唇边,准备迎敌。
第三场,比得就是驭灵术。
巫王看到古长老手中的骨笛,不屑地哼冷一声:“阿古,你这个人啊,就是太固步自封了。”说完,巫王从怀中掏出一块酒盏大小的圆形骨头。
“那是....猴头血笛”罗尚姬在一旁惊呼。
古长老稀疏的长眉高高挑起,惊讶道:“想不到传说中的猴头血笛竟被你炼出来了,不过驭灵之道讲得是人驭灵器,并非灵器驭人。”
“哼,那便请古长老赐教。”巫王吹响手中的猴头血笛,霎时间,台下周遭的草木都变了色,迅速枯败下去。
古长老这方的笛音也随之响起,不似巫王刺耳的笛声,古长老唇下的笛音仿若涓涓细流,把来势汹汹的黄尘拦截在内,用清澈的溪流包裹住肆虐的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