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木空助茫然地睁开眼睛,看见自家妹妹凑到他面前的脸蛋,没忍住扑过去亲了一口,妹妹妹妹!
他像是个瘾君子一样用力地抱住她,将脑袋埋进她颈窝,你醒了,你舍得看哥哥了!
齐木千花抹了抹脸上的口水,对于自己的大哥,她总是有一些害怕。
幼年时期,她总是被他推开、被他呵斥,这些经历在她的触角上打下了深深的烙印,可能一辈子都没法忘记。
你怎么睡在地上呀?
她推了推身上的青年,要睡觉的话,就回到房间里面呀。
我不睡了,我睡够了,妹妹现在要做什么?要哥哥陪你吗?
哥哥要给我做热汤面。
齐木干花问他,空助要吃吗?
齐木空助没在意她称呼上的区别,这种区别对待在他这里已经算得上是平常事了,他笑起来,厨房里面不好玩的,哥哥陪你看电视怎么样?或者打游戏?你前段时间喜欢的光碟哥哥都买回来了哦。
不要。
齐木空助沉默了一会,那抱抱哥哥吧,好吗?
好呀。
少女松开手中的袖子,把他紧紧抱住。
她身上的桂花香气软乎乎的、带着热意,绵绵的问话从他的肩头传来,空助在地上睡了这么久,要不要去洗个热水澡呀,不然的话感冒了怎么办?
好。
齐木空助松开她,那哥哥先去洗澡。
他看着少女又一次被他的弟弟抱起来,她还在朝他笑∶哥哥好不容易做热汤面呢,空助也来一碗吧!。好。
齐木空助也笑起来,那我等会吃。
齐木楠雄没有对突然增加的工作发表意见,他抱着妹妹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食材,又开始起锅烧水。
哥哥.
齐木楠雄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准备着料理,他的动作没有因为怀里挂着一只小小的树袋熊而受到任何影响,少女想了想,坦白道∶其实干花认错了好多人,叫了好几个人哥哥来着…….
我知道。
,“
齐木楠雄面无表情地切着辣椒,这种事不是你的错。
你不生气吗?
完全不会。
真的吗?。
千真万确。
虽然哥哥这么说,可是千花还是有些愧疚呀。
千花会做咖啡果冻了哦。
她跳下来,在冰箱里找了半天材料都没找齐全。
少女有些丧气地叹了口气,如果乱步在这里的话,肯定可以一秒钟就找到全部的工具和食材吧……
乱步..
齐木干花低着头关好冰箱的门,她走到哥哥身边,问道∶哥哥知道千花在想什么吗?
知国道。
齐木楠雄侧头看她,语气十分平静,但是那个世界的事情,我现在还干涉不了,也没办法回溯时间。
对不起。
他重新切起辣椒来,明知道会被拒绝,但还是问了出来,干花把这些事情忘记吧,怎么样?
才不要!
齐木千花扯起他的袖子,不敢置信地问道∶哥哥怎么可能做不到呢,乱步和费佳都说哥哥可以的!
如果连哥哥都没法做到的话,那步、乱步岂不是白白死掉了?
干花就再也没办法见到乱步,再也没有办法见到悟了!他们不是睡觉,而是真正的和她永别了!
我不要!
齐木干花又哭起来,轻轻摇着齐木楠雄的手臂,哥哥,你可以做到的对不对,怎么会有你做不到的事情呢?求你了,你想一想办法好不好?
对不起。
今天他道歉的次数太多了,从一开始的苍白无力,到现在的麻木,齐木楠雄已经说得十分顺口了,哥哥做不到。
如果千花没办法再见到乱步、没办法再见到悟的话,那千花也不要再活着了!
都是她把他们害死的!如果干花不过去的话,如果干花不认识他们的话,他们现在都还好好地活着,都还开心地吃着甜点呢!
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
就一个多月的时间,她的妹妹就学会了拿自己的性命来威胁他。
为了别的男人。
其中一个还教了她那种用词。
在茫然的时候,在无助的时候,现在的干花除了哥哥,还有很多寻求安全感的方式。
当她下意识想握住胸口的小老虎吊坠之时,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
她又抬起手,惠送的贝壳项链也不在了。
小笨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焦急地看着齐木楠雄,哥哥?
悠仁给干花的小吊坠呢?是黄玉做的小老虎,还有白色的贝壳项链,那是千花的好朋友送的礼物,你是不是把它们扔掉了?
还不待齐木楠雄回话,少女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跑出厨房,跑到齐木空助的实验室,在垃圾桶里翻翻找找。
有着腐蚀性的液体将她细嫩的手掌灼得通红,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在垃圾桶最底部,少女翻到了她的贝壳项链。
大多数贝壳已经被腐蚀得不成样子,,剩下青黑色的外壳,依稀能瞧出从前的形状。
齐木楠雄握住她的手,将她治好,再一次道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