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母的丧事结束后,临走前,吴松看着吴大嘱咐道。
“家里也不是就他这一个孩子,恒哥的也不能少,你不想要这个宅子,但你的那一份是不能少的,这样,日后大哥有了银钱,到时候折现补偿恒哥,这宅子娘买的时候加上整修花了有近六万两,日后大哥给恒哥补偿三万两,这样说来也是他们两个兄弟一人一半”。
吴大看着吴松,眼神很是坚定。
吴大也不是那贪心之人,平心而论,他有吴松这个弟弟,已经沾光不少,后来更是做起了生意,即便不能大富大贵,但眼下也是温饱有余。
之前腊梅把手里的积蓄拿了一些出来跟着绣花一起置办了田地,眼下也是有些收入的,能够吃喝不愁。
她又一直很节俭,吴大想,哪怕眼下家里没有这么多银钱,日后也迟早会有的,吴松不争抢,他也不能太过了,这宅子一人一半才是最合适的。
“大哥,这家业向来都是长子长孙继承的,恒哥他是男儿,日后也能奋斗出来的,你不用担心他”。
腊梅自是听到了,闻言很是心焦,她觉得吴松说的没错,这宅子就该给她们,吴恒有吴松这个当官的爹,将来要什么没有,日后肯定能有比这还气派的宅子,真不知道吴大有什么好让的。
他们小宝哪里有那么好的福气啊,把眼前的抓住,日后给孩子一个保障就很不错了。
这吴大真就是个蠢得。
回家之后,初一十五的时候,吴松和绣花照例带着孩子们要去这宅子里,祭拜吴母,前三年都得这样,表示孝心。
几日后,翰林院迎来了一批新的学子,吴松运气还算是好,如愿的留在了翰林院,有了职位,成了侍读,虽是个五品小官,但一年也有几百两银子的俸禄了。
他尚且年轻,能留在翰林院,就有机会见天子,日后机会也大些,最重要的还是有了上朝的机会。
哪怕就是站在最后一排,但好歹是可以听事,议事了,这对吴松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吴松自从能上朝之后,也是更忙碌了。
腊梅和吴大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好了,在吴松的劝说下,吴大扩大了规模,加上宝生两口子,又单独雇佣了几个人,也换了一个好一点的地段,店里饭菜,物美价廉,生意也是越来越好,收入也是越来越多。
夜凉如水,绣花坐在亭子里,等着吴松,两个孩子早已经睡着了。
吴松如今是比以前更忙了,早出晚归,有时候回来了也得通宵一晚。
凉风阵阵,绣花看着天空中的圆月陷入了沉思。
东宫内
太子秦允看着手上的密信,嘴角微微上扬,果然那些人上套了。
“殿下,三皇子已经把那边好几个县城拿下了”。
“放心,他这是自找死路,父皇如今身体康健,各地都有耳目,你真当父皇不知道啊,贵妃失算了,且等着吧”。
秦允坐在上首,想到秦耿日后,神情愉悦。
这也太小看他们的父皇了,能从一众皇叔中得到皇位的人,即便在京城,但各地怎么会没有耳目呢。
怕不是想连带着背后的外祖父一网打尽吧,若说他是个屠户,那一是那种会用尽全力把那小猪养的肥肥大大的,最后一举拿下。
联想到最近在朝堂上对秦耿的频频夸赞,不难猜测。
白日里喧哗热闹的京城,一到了晚上就变得十分安静,吴松不喜欢坐轿,最近天气好,他也不坐马车,都是自己走路去翰林院。
在加上哪里离家里不远,来回都是走路。
最近朝堂上的局势,他也有在关注,皇帝频频重用三皇子,各种夸赞,十日有八日都是留宿在贵妃宫里,秦耿在朝堂上可谓是春风得意,就连太子都避其锋芒。
府上也是各种朝臣拜访,不过吴松感觉不太对,尤其是他今日无意中看到了皇帝看二皇子的眼神,很是复杂,要知道皇帝可不是什么慈父。
二皇子怎么也是他的亲生骨肉,就算生母在卑贱,可他也是皇子,但皇帝就很不待见他,不待见到什么程度,已经过了及冠之年的他,皇帝甚至连个正经官职都不给。
赏赐的王府甚至还不如那些体面臣子的宅子,皇帝也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每年给他的节礼要比三皇子少一倍,不过二皇子本人丝毫不在乎流言蜚语的,他按时上朝,沉默不言,也不怎么跟人去结交。
没事就在自己的王府里看书,欣赏字画,在别人看来就是一个闲云野鹤的王爷。
有句话,吴松还是觉得很有道理的,盛极必衰。
想着想着就到家里,见绣花在等着自己,他连忙过去。
“不是说不要等我,你先睡吗”?
“一个人也睡不着,在这里等你回来,孩子们都睡了,也没事干”。
二人随后携手进屋。
夏日里,天气渐渐的热了起来。
去年冬天的时候,绣花就让府里家丁去河边凿冰去了,也是吸取之前的教训,京城的夏天能热死人,冬天也能冷死人,河里的冰在冬日里都是免费的,到了夏日里,那就很昂贵了。
家里前后有两间大的冰室,都是建在地下的,绣花直接就利用起来了,夏日里还可以储存肉食蔬菜,也不会坏,是该用起来,眼下家里人都在守孝,日常不能穿的很艳丽,吃食上也只能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