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知道,小妖问过了, 矿山在西边的兄弟冈,还有西北的鳌鱼冈,听说都是金矿!至于地道, 挺杂乱的,哪个方向都有,听说是分段修的。”
贾瑜眉头轻皱,黄十一郎见了忙道:
“大人别急,小的这就叫下面的鼠仔们继续去查!实在不行, 叫几个同族的兄姐长辈帮忙也可!”他看不得恩公皱眉,想为做解决一切烦恼, 叫他开开心心的。
贾瑜忙抬手制止:
“先这样吧,别叫你的鼠仔们去了,一次对方只当是偶然不放心上,次数多了便会警觉了,毕竟对方是有真本事的道士, 凭你一个刚化形的小妖,还是远着些吧!”
真叫他和他的兄姐们把命搭上,他得担多大的因果,被扣多少功德?
“那大人打算如何处理?”
“你这一天一夜也不曾歇着,先去休息吧,待需要你帮忙时我再叫你。”
“小妖不累的……好吧,那大人需要小妖时一定要叫人来叫哦!”那个小眼神,暗示性极强。
待人都离开了,贾瑜倾身抱住爱人,哧哧地笑:
“好了,别生气了,你和一个小傻子计较什么?”连妖圣散发出来的杀气都感应不到,还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可不是个小傻妖。
“哼,他傻么?我可没看出来,瞧这眼光多好啊,一眼就盯上你了!”
贾瑜忍笑,拍拍他后背:
“这小妖应该是被家人保护得太好了,有些天真不知世事,感念我替他证封成功化形,便将我看得重了些,待过几日慢慢说开了过了新鲜劲也就好了,哪里就当真像你想的那样!”
苍老板似笑非笑地看着怀里的人:
“我想的哪样?”
“不说!你自己知道。”
“我不知道,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我所想呢?悄悄地告诉我!”一只手不老实地从脊椎尾端轻轻向上滑去。
贾瑜顿时觉得脸上有些发热:
“就是,就是如你这般瞧上我,你的手规矩些,青天白日的,被人瞧了去像什么样子!”
“是谁先挑起来的?”
“当然是你先了,我只是拍了拍你的后背,你却……”
“我怎么了?接着说啊!”男人好听的声音暧昧至极,贾瑜却说不出口,得,骚不过他,认输了。
一翻的插科打诨倒是成功将刚才的醋海平息了。
苍老板明知道贾瑜不会瞧上别人,但有人敢生出这份心思时,他还是不悦的,心里一股戾气上涌,想要将觊觎他的人全部捏死!
他知道这是不对的,却也没想要压制。
天上地下六界间,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和贾瑜在一起,任何人都不能破坏他们的感情,否则便是坠入魔道他要不会放过对方。
贾瑜不知道抱着他的男人心魔滋生得这般快,此时正烦恼地和他商量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听他说完后,苍老板轻声问道:“你很急着立功?”
贾瑜愣了,怎么扯到立功上去了?
不解地摇摇头。
苍老板轻笑:
“既然不急着立功,那这般急切做什么?你的目的不是为了做官么?”
贾瑜先时还不解苍话中之意,此时却回过味来了,脸色顿时难看了,坐在椅子上陷入深思。
见此苍老板后悔说话太直接打击他了,手臂轻轻用力将人抱到腿上,从后面圈入怀中。
“是我太扫兴了,没关系,你想如何做只按自己的心意去做就是,我永远都支持你!”
贾瑜苦笑着靠进他怀里:
“你说得没错,是不该这么急,只是,想到治下村民们过的日子,无数的家庭正等着家里从军的男人回家,我便一刻都不敢放松了!”
他明白了苍话中之意,做官,不是那么容易的,不是你有爱民之心、不怕苦不怕累不怕得罪人就能做好的,还要揣摸上位者的心思。
这事还真是一言难尽了,一切的根源还是自己太年轻了,在朝中没有根脚难以叫人信服。
西宁郡王和南安郡王闹得这么大阵仗,皇帝竟然丝毫不知情,显然他在军中力量薄弱。
原本他容不下老牌勋贵便是因为老牌勋贵们都是当年和太、祖一起打过江山的,都是以武起家,或多或少在军中都有些人脉在。
就如这缅州边防军,他根本就顾不过来,想来这么多年他不可能没想过安插自己的人手,虽不知道详情,但看现在的情形可以想像,那人要么死了,要么被收买了。
只可怜皇帝妄想用严法震慑,以为处置了西宁郡王,再派南安郡王过来他会吸取教训,谨慎做人,不想对方就是利用了这点,胆大至极。
而在这种复杂的形势下,如果贾瑜轻易就将缅州的事给摆平了,皇上会如何想他?
合着是你比皇帝有本事?
还是说贾家还有什么皇帝不知道的底牌在,叫他这般容易就成功了。
皇上不会看你过程如何,只看你不费多少人便将这里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政务都理顺,便会认为是他很轻易便做到的,会如何衡量他和贾家,贾瑜猜不出来。
再有,即使皇上也认可他的功劳,那有功得赏吧,他刚受封镇南侯,再有功要如何封呢?关键他还这么年轻,封得高了,以后再立功要如何做?难不成也效仿前人,赏他一杯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