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挑了挑眉,花藏意识到自己话中的漏洞,脸色微微一红,轻咳了两声道:“鞍前马后,睡前睡后……”
花藏说到这里,又意识到自己嘴瓢,一口口水呛得她猛烈的咳嗽起来。
男人就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咳,直到她咳完之后,再把话说完整:“当我的手下,保护我,帮助我,做你能做的一切。”
“好!”男人答得十分干脆,“那你现在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了吗?”
“我不知道。”花藏答得十分光棍,“不过我们可以去找人问。”
男人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花藏的答案。
“我叫阿斐……上非下文的斐,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我叫花藏,花朵的花,迷藏的藏。你……就叫我阿藏吧!”
“好的,阿藏。”
男人在说话时,用他特殊的尾音,称呼阿藏这个名字时,那藏字百转千回,被他喊出了一种格外悠然的意味。落在她的耳朵里,只觉心尖发痒。
“那我们下一步……去哪里?”
花藏四下看了看,选定了东南方:“我们去那边。”
传说中的方舟基地,就在地球的东南方向。他们所在的小基地,就离方舟基地不远,只是因为交通断绝,通讯断绝,两个基地之间,断联了许多年。
男人沉默的跟上,提着花藏在救生仓里发现的那只打不开的箱子。
鬼使神差的,花藏问了一句:“这箱子,你能打开吗?”
“能!”
看花藏停下脚步,似是不信的样子,男人双手在箱子的边角一按,然后往上一推。之前花藏摆弄半天,都没能打开的箱子……开了。
花藏看看箱子,再看看男人,嘴角抽了抽,她好像和这些特殊的工具无缘,不管她怎么摆弄,它们都不听话。但是落在阿斐的手里,全都听话得不得了。
这让花藏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最后轻声道:“那你再看看箱子里的东西,看能不能找到我们能用的。”
她这个主人太穷了,除了身上穿的衣服,就只有一个随身球,和这个打不开的箱子。不过她再穷,也比这个男人好,遮身的这块布,都还是她的。现在多一个箱子,就多一些工具,生活也能便利许多。
阿斐当着她的面,从箱子里掏出一个圆形的杯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扭的,只听得咔嚓一声,杯顶上弹出一个半人高的漏斗。
将漏斗朝上,杯子朝下,放在地上,阿斐看着花藏没说话。
花藏示意他继续。阿斐接着在箱子里掏东西,摸出一把多功能的短刀来。短刀带鞘,鞘上带孔,还配着一些花藏看不出名的东西。
她只看阿斐拿着刀背,在刀鞘上磨擦了几下,几点火心就冒了出来。曾经的户外多功能匕首,以最小的工具,开发最多的功能。
匕首,可以用来防身,用来当菜刀,用来当砍刀,还配有线锯,可以用来锯树,或者绑在木棍上,当鱼叉。很多功能,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人做不到。
这样的工具,因为工艺的关系,已经无法再生产出来。每消耗一把,就少了一把。仅剩下的,也都传承了多年,不管是功能,还是质量,都经过岁月的催残,变得退化,脆弱,除了当古董,和样品的功能之外,再无实用价值。
如今从箱子里开出一把质量上乘的短刀,对他们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暗室逢灯。
阿斐看出了花藏的喜欢,把短刀递过来给她。她高傲的挑了挑下巴:“你留着吧!”
留着好好使用,开山砍树,生火做饭。
阿斐把短刀和其它东西都放了回去,只把那个漏斗背在了身上。他们继续前进,往着花藏指定的方向。这一路上,花藏都在留意,那个男人赤脚走在山林里,却没有半分不适。
他的脚底有着厚厚的茧子,也不知道他这样赤足走了多少路,走了多久的路,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料想时间必定不短。
花藏一路走,一边收集着植物。有些是根,有些是果,还有些就是花草。它们杂乱的被花藏捆成一团,挂在了阿斐的身上。
在经过一处山林时,花藏停了下来。树林里有些断枝,看起来像是人类踩踏折断过的样子。沿着这些断枝往前走,花藏发现了一堆灰炽。
摸了一下,已经冷了,好像烧火的人散去了很久。再在周围找找,还能找到一些被丢弃的兽骨及皮毛。
这附近有人!
有人活动过的痕迹,而且才过去不久。
花藏没有再走,直接在灰炽的上面重新生起了一堆火。又在周围扔了好几颗种子,催生成芽,为作夜宿营地的警戒。
阿斐走过来,递给她一杯水。
花藏挑了挑眉:“哪来的?”
“我喝过了,没毒。”阿斐指了指漏斗的底座,那里正好空出了一个杯子的位置。
“你知道这个装置是蓄水用的?”
阿斐摇头。
“你不测试就喝?你就不怕被毒死了?”
阿斐不语。
花藏没好声气瞪了他一眼,接过杯子,先试着喝了一口,是正常水的味道很清澈。把余下的水喝光,再把杯子放了回去,花藏发现阿斐逮了一只肥兔子回来。
这一顿兔肉,花藏和阿斐吃得都十分满足。